19 Dec 2012

Flowing time



當我還在過著冬天,卻已經開始思念。
彷彿冬天不曾來臨,不曾遠去。

13 Dec 2012

十萬個為什麼

我不知道為何。

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大人。似對非對,似錯非錯,沒有明顯紋路的大地上,盡是趕路的幽靈。誰來賦予我們一個頷首,路,在哪裡?誰才是路的真正引領者。

11 Dec 2012

關於我的冷,和我的冬天

對時間越來越無概念。

杭州這星期真正踏入氣象學意義上的冬天,每日最高溫不超過10,冰冰冷冷的手腳終日不停地在抖。

早課後,從西溪校區搭校巴回到我住的紫金港校區。昨天沒有午睡,夜裡在床上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八點左右累得撐不開眼皮,一路到早上六點。剛在回程的巴士上睡著了,巴士停在紫金港最後一站的食堂,驚醒。中學六年的多個炎炎夏日,我曾在這搖晃移動的床上找到一絲安全感。這輩子在巴士上,或安穩或帶著警覺睡去然後驚醒的經歷,足以承載我漂泊的心。

南方的冬天,陰冷潮濕,冷風刺骨。

關於冷,關於冬天,因為經歷不多,我無以比較。偶爾因為覺得理應適應環境的變化,即便是整個冬天冷得我全身酸痛,也不敢抱怨說冷。本來就比較怕冷,四季國家的冬天彷彿是雪上加霜。抱怨當然不會讓我的身體更為暖和,但是,冷的感覺,被擠壓在身體內。正如上個冬天,本來只是身體在和冷空氣交戰,忽然把心理的部分也捲入。冬天和冷,成了身心靈都難以應付的功課。一年之後,才發現我的身體和心理同我一樣,都在為我而努力。

我還是感覺冷,只是添了一團暖意。

我的文字越來越無法顯現意義。陳述性的句子,少了情緒,喜惡倒還是有的。我不喜歡在冷天裡盥洗的感覺。沒有溫水供應的盥洗槽,凍得手和臉紅紅地刺痛。好在還可以洗熱水澡,冬天的熱水費貴得要命。有些衣物必須手洗,冬天,浸在冷水中的手,麻麻的,不屬於我。買了一件保暖褲,兩件棉衣。吃好,穿好,睡好,生活簡單化,原來這樣就足矣。漸漸察覺,我在善待自己。好比不再抗拒去面對生活中必然會到來的考驗。害怕,但依然堅定地往前走,一切忽然變得比想像中輕盈多了。當然,瞬間轉變的並非它們。覺察到自己的存在,是你無以想像的美。

10 Dec 2012

1980



著手準備畢業論文的事宜。

總是對未知充滿恐懼,匍匐不前。老套的話,如:現實不如想像。電影版少年Pi的兩個故事,並無在末端交代何者為真實的。正如Pi的父親在餐桌上對Pi說:“如果你同時信仰三個宗教,那等於什麼也不信。與其如此,不如選擇相信理性,相信科學,我寧可你經過深思熟慮後否認我,也不要盲目地相信一切。”

我們試探,受傷,然後繼續前進。Don't lose hope.

6 Dec 2012

since I was nine

   摄/ 昀燕,蒙古

親愛的,還有不離不棄的你呢。夜裡把你擁入懷中,倚靠着你給我的暖意,裹在棉被中,好似世界就只有我和你;早上起床整理床鋪,嗅一嗅你,在心中默默同你說,我愛你。你也愛着我的,對嗎?靜默地,我們相愛,相隨,相伴。

晚安。

5 Dec 2012

我好害怕

我的感覺是,好可怕。

或許我不喜歡某人的某些行為舉止,坦白說,我並沒有不喜歡誰。因為好友不喜歡某個人,我不知不覺在言語間,竟然會表現出站在同一陣線的傾向。譬如,我會有意無意地表示出嫌棄的態度,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我覺得好可怕。我真的嫌棄這個人嗎?不是的。我並不覺得我真心在嫌棄、不喜歡此人。因為想要討好、想要讓對方覺得我們是同一陣營的,我做了違心的事。

和Z處在同一個大圈子。總是無意間發現,Z的人緣極好,無論是打屁哈拉,還是說悄悄話,Z容易和別人打開話匣子。我感覺自己在害怕,是我不討喜嗎?是我比較悶騷?是我不懂得察言觀色?我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些什麼來改善?

不。不。不。當我開始陷入自我批判的泥沼,我的另一隻手拉起了我。

內心深處的聲音提醒了我:我並不希望自己改善什麼,來迎合身邊的人和環境。我只是覺得害怕。就像從前,為了當一個我覺得爸爸媽媽都喜歡的女兒,我會努力去改變自己。實際上,我並沒有真的想要成為這樣的人,或者喜歡做那些過去我在做的事。我只是因為覺得害怕。害怕目光中透出的一絲絲失落與失望,害怕自己從此不再是他們喜歡的孩子。

為了與兄長親近,我把他們的喜好變成我的喜好,學習他們說話的調調,琢磨他們待人處事的方式,依樣畫葫蘆。我想要把自己變成和他們一樣,或者相似的人。如此,我便可以靠近他們,讓他們喜歡我。當我的朋友,或者哥哥們的朋友告訴我,咿,你說話的語氣好像你哥噢!你走路的方式怎麼那麼像你哥?你的想法怎麼跟你哥一模一樣啊?你們看起來好像!我就會沾沾自喜,我跟哥哥,是一樣的。

我真的想要成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嗎?

我真的認同他們處理事情的方法嗎?

我真的喜歡他們所喜歡的樂隊嗎?

不是的。我並非和誰一樣,不喜歡、厭惡哪個人,不要跟他做朋友;我並非想要像誰一樣,成為每個人都喜歡的女孩,我並非想要每個人跟我相處時都覺得舒適、喜歡跟我說話、感覺自在;我並不想要自己時時刻刻都是個討喜的角色。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覺得,好害怕。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害怕、為什麼想要成為上述的那些人。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左右奔跑,害怕被遺棄,害怕大家不喜歡我,害怕自己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這樣處在害怕中而驚慌失措,莽撞地去追、去跑、去改變、去否定自己的那個我,令我覺得好可怕。

我害怕自己被遺棄。

我害怕自己讓在乎的人失望。

我害怕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我害怕自己不能成為一個好朋友。

我害怕自己不夠成熟懂事,不夠善解人意,不夠專心成為誰的誰。

我害怕自己不大方,不體貼,不細心,不值得被愛。

滿滿滿滿的,害怕緊緊擁抱我。

2 Dec 2012

清醒着

不是夜店。但晚餐在有點氣氛的Ellen's bar。喝了大概六杯的調酒吧。微雨。安全回到房間,把電瓶鑰匙放到小迅敏的窗戶底下,她去夜店了。我不喜歡。沒去。安排妥當以後,回房吐了五次。在廁所吐。然後倒上床。暈,但清醒著。不願意醉,但確實也不是微醺。微醺,是快樂的啊!我何苦為難自己。

起床,我很厲害,拿了廁紙和桶放在床邊。趴坐在地上,繼續嘔。從餐廳回到宿舍的路途中,在德士上,我還可以假裝清醒,和同伴們聊天。回了幾個簡訊,繼續吐。在清醒與不清醒之間,我打開了電腦,寫下了這些。好難過,好不舒服,好辛苦。沒有辦法讓自己沉沉地醉,原來也是不容易的。

抱抱你。

1 Dec 2012

綠的藍的紅的黃的紫的粉的,小屋頂

午安。

水藍藍的小房間,今天不藍了。拉開窗簾,陰鬱的天,飄雨。翠柏與清溪之間的路上,撐傘走過的人兒一身裹得緊緊的。灰灰的天,灰褐色的建築物樓身。世界真無趣。還我童話裡五彩繽紛的糖果屋!噢不對。網絡看見的旅遊帖,那些五顏六色撞在一起的建築物,還是多的。哦對。第一天抵達蒙古首都,烏蘭巴托,不就因為七彩亮麗的屋頂而樂得高高的嗎?還我美麗的小屋頂!

 攝:Levart/昇傑

安靜。

四面白牆。

安靜,在吵雜中更為凸顯。咯咯作響的筆電,急躁。我也急躁。那麼安靜的冬夜,我急躁個什麼?飲水機自動加熱。快要沸騰的水在紅燈轉綠之際,嗒,安靜了。後來,我已能夠獨自搬動一桶五加侖,18.9公升的水,替換至飲水機上。不過是找對了方法,使對了力。

開封後請盡快飲用/食用。

一桶18.9公升,水藍色的水,一盒850毫升的牛奶,一個罐頭橄欖菜,如是。保質期,一個月;六個月;一年。好久沒有吃過香甜的蔬果了。吃起來清甜,自然的果香。小時候喜歡吃山竹。一大袋,一個個剝開,紫色皮衣下澀澀的汁,嘗起來是苦的,一個不留意讓衣服沾上,媽媽的功夫就多了。

冰箱也在叫。

嗡嗡,嗡嗡。如果換算成拍子,是八個quaver,每一個on beat都是重音,off  beat的尾巴短短的。我的腳,在抖。無關天氣。據說,這是壞習慣。深呼吸。晚安吧。

30 Nov 2012

Those little things

想念起我的小馬尾。還有,傻氣的劉海。自拍是一件有趣的事兒。不怎麼敢正眼看自己的人,對著攝像鏡頭的感覺還蠻不自在的,譬如我。雖然不是大美女,其實也還蠻期待別人鏡頭下捕捉的自己——不太標致的五官,沒有吸引力的外觀,平凡而實在。是好奇吧。對自己的好奇和敏感,這是從來沒有減少過的。

木無表情時,看起來還挺憂鬱的。不是我要憂鬱,那是沒有辦法的事。而笑起來像個孩子,還真的有點不可思議—— 是怎麼也沒有料想到,我怎麼可以笑成這個樣。可是啊,我們永遠無法當自己的攝影師。無法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退而求其次,便開始用眼睛去看世界。

同文字一樣吧。書寫,或攝影,我總覺得留住了那一刻,寫下了,拍下了,記錄下了,於是也就不再是原貌了。友人的哥哥去旅行,從來不攜帶相機。用眼睛、用心,於是留下了的是最原始的面貌,無增無減。善忘如我,不適合這一路。

那為什麼還繼續寫、不停地拍?此刻我無法確切地給你答复。暫時就當著是一份堅持好了。

25 Nov 2012

第1997天

很久很久以後,朋友問,我是在什麼情況下和志峰交往,喜歡他什麼。

那是個雨天的午後。

他如常地在放學後,等我處理好團務,陪我一同搭公共巴士回家。往日在巴士上的時光,都是我在滔滔不絕,說的也盡是我的事。那天,內向不多話的他跟我對換了角色。突如其來地被告知他有個女朋友,並且已經分手多時了。一直視他為好友,當然也沒有想過我們會發展成後來的情侶關係。四十分鐘的回程,我靜默地扮演著他一貫的角色,聆聽他和前度女友的如何相識,直到成為男女朋友。

我無以諒解。

既然當初決定要隱瞞,為何又要在事情發生之後在我面前攤開一地的坦白。憤怒,傷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還有,羞愧。即便那年才十七歲,我一直不喜歡自己和有伴侶的異性朋友走得太近。縱然是不知情的,我深深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心中無限懊惱——懊惱他,更懊惱我自己。

回家以後,在電話中對著好友哭訴,傷心欲絕啊。夜裡他撥了電話給我,在巴士上的沉默,警惕性地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暗示。膽怯、含蓄、不自信的他,勇敢地踏出了這一步,表明了這份坦誠的來去原由。我當然並非愚昧地不知道他一直以來的心意,只是,我也有我的不自信。不相信自己如此被愛著,被在乎著,被當成一個人的生活主軸。是他的坦誠,連接了這份愛。不然,我不會發現自己的憤怒和傷心底下,有愛。有愛,卻不一定要開花——即便再多真心相交,由心喜歡的異性友人,也沒有想過要有任何後續發展。

一個能在喜歡的女生面前,以坦誠地分享自己的感情世界,作為告白的第一步的男生,對當時的我而言,是何其地匪夷所思。就是這份坦誠,打開了我的心門;亦是這份坦誠,讓我們一路不言棄地相愛至今。

生活中,我們有太多太多無法相交的事。彼此的個性,理念,價值觀,生活的態度,看待事物的視角,截然不同。他一直不是最了解我,最知我心的人。我喜歡的事,他一點兒也提不起勁兒;我深受感動的人和事,對他而言,像個小女孩一樣單純。因為無法將生命中的感動和喜悅同深愛的人分享,總是令我憂傷。而我的優傷,從來也不是他能理解的。

那又如何呢?

眼前的他,無法理解我生命中的喜樂哀愁,卻願意像個忠實的老樹一般,給我納涼,聽我細說每一次流經我生命中的支流。對於他處事的方式,我並非時時能夠包容。然而,在無法認同底下,在情緒波動以後,我察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果真就是一面鏡子。他如鏡子般照見我內心所懼怕的陰影,照見了因為缺乏安全感,我們寧可捨棄對自己忠誠的心。或許,以前我不敢告訴你,他說,我就是他的女神,就是他心中的那道光。我們除了不知道,我是自己的光,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別人的光,反之,亦是。

如果,年歲真的具有意義,我們都是自由的。生命中,即便遇到再多我們想要成為的人,我們也不可能成為他,就是他。很久以後,我由衷相信,遇見志峰,是我全心全意的選擇和決定。在彼此身上,我們都有要學習、體驗的部分。因為他,我看見了自己對愛的恐懼。我一直知道,爸爸、媽媽、哥哥,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和物,愛著我。同時,我亦不敢對自己坦誠的事實,正是我一直感覺不到愛。知道自己身在愛之中,和不敢相信自己值得被愛,是天地相隔的兩件事。前者,是感知愛;後者,是感受愛。覺得對不起這些用滿滿的愛,滋養我的每一個人,因為,我無法解釋,我對愛的恐懼。

Shadow, an area of unconsciousness that you're not aware of.
The moment you bring awareness to it, there is a light on it.
If the light shining on the shadow, it's not a shadow.

—— Eckhart Tolle

請你,不要害怕,不要為我感到害怕。一旦我覺察了生命中的陰暗面,它就不再是一個陰暗面。光正照耀着我。

23 Nov 2012

Swim like a fish


















親愛的你,

也許浪花會沾濕你的髮絲,或是斷斷續續地往你柔軟的身軀上拍打。
不要怕,隨著身體的節奏,去吧。

22 Nov 2012

自語

沒辦法找人說說話聊聊天,就會過來這裡。跟自己說說話,還是比較安心的。只有自己知道:“你怎麼啦?”也只有自己知道,我想要什麼。當我開始想要向身邊的人索求一些什麼,箭頭隨即便轉向自己。我想要有人跟我說說話,心裡就有了把聲音在呼喚:“你是想要我跟你說說話嗎?” 我想要有人疼愛,心裡的聲音就會問道:“你渴望我愛你、疼惜你,對不對?” 都是自己。呼應,越來越敏銳,越來越強烈。

常常覺得寂寞,孤單。

遇見生活中的人,也只是靜靜地生活。我以為孤單和寂寞,是因為生活中缺乏知心的人,實際上也只是長久埋藏的大窟窿。你為何憂傷,為何不快樂,為何憂愁?我沒有信心,對我的生命,對我自己,沒有自信。擔心害怕的事情,像個隱憂,因為心裡不自信,就算再怎麼努力說服自己,鼓勵自己,開解自己,彷彿你就是那個知曉計時炸彈藏在心裡的哪個部分的人,它在,它一直都在。

那些陰暗面無法從我的生命中剔除。無法全心全意地生活,無法從頭到腳趾,里里外外都成為一個這樣的人,因為那只是我想成為的一個人,那不是我。許多的結,繞着圈圈。能否鬆綁?只要一想起,呼吸便急促。啊!

一路走著走著,我還是會害怕。

19 Nov 2012

勇敢的一天,之一

这是生命中非常糟糕的一天,之一。觉得非常糟糕,非常难熬的一天,就这样过了一个早上。那个早上,糟糕的,难熬的,只是其中两小时,已经过去了的两小时。

这么糟糕的一天,我看见什么?

生理上、精神上,我是多么努力地度过了这一个早上,这两小时。难过得不断问自己,怎么会让这么蠢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对自己做这样的蠢事?

昨晚十一点躺上床,但失眠。早上六点必需起床, 闹钟没有响,醒来时已经七点半了。八点课,赶不及搭七点的学校班车,去西溪校区上课。因为是新学期的第一堂课,还是想办法要去。八点出门,打算骑电瓶车去西溪(电动摩托车)。结果才出校门就没电了。车库不定时会断电,大概是昨晚没充足够。一路用踩脚车的方式,来到学校九点半,刚好下课。

没有电,电瓶车很笨重,不像脚车,是完全骑不了的,非常勉强地一路在骑,足足骑了一个半小时,那是比骑脚车累一百倍的事。没有选择搭公共巴士,上班时间会堵车。骑车,以为最多迟到一节课。没有预料到充不够电。

我全身裹成一团,只剩下眼睛、鼻子、嘴巴,路上一件件脱,脱了又冷,穿着在运动,厚厚的很不舒服。一路上脑袋空白,骑车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好冷,好想哭,为什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结果我还是大姨妈来着的,是累到一个崩溃点。找了个地方给电瓶车充电,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早餐店哭,责怪自己。

不关失眠的事,不关冬天的事,不关闹钟没有响的事,不关早上六点起床上课的事,不关搭不到班车的事,不关电瓶没有电的事,不关骑着笨重的车在寒风中折腾了一个小时三十分钟的事,不关大姨妈的事。

除了悲伤难过,除了累,除了觉得自己好蠢,还有吗?

亲爱的,有的。谢谢你,谢谢我。这么糟糕的一个早上,你始终勇敢地走过了。辛苦你了,这么冷的天气,这么早,你没有丢下车子,也没有丢下自己,多么不容易呢。你很棒。你真勇敢,我真勇敢。你爱我,我爱你。

14 Nov 2012

今日。

(1)
今天又去寄信了。
這次信封裡沒有裝信。
寄出去的,是一點一點匯集的祝福。

(2)
一處處去敲門,碰了一頭灰。
這幾年,借助部落格認識了一圈子的人。
一間間房,好似人去樓空一樣,剩下我。

親愛的鄰居們,
今天的下午茶來點什麼?

(3)
溫差逐漸拉近了距離。
這幾日的夜裡,大概攝氏5至7度。
白天應該有10度。

我在室內,穿的是珊瑚絨睡衣。
像嬰兒的被子一樣,毛毛的,軟軟的。
身體微微散發的熱,保護我,溫暖我。

冷和熱。
這麼靠近。

關於考試

早上考了《現代漢語》,才來了個悠閒的早餐。近來都有午睡的習慣。冬天的午覺,睡得特別悠長。依舊多夢。立冬以後,警覺性地安撫(?)自己,這個冬天,用我的身體和心靈,好好迎接它,擁抱它吧。

關於考試。

儘管在亞洲人的教育體系裡學習、上學,是不太令人高興的事。想想,又不完全是。學習,確實是快樂的事。人類存在於這個大磁場中,本來就是選擇了最鄰近自己的磁場,去體驗,去經歷,去走這一趟。

踏出了小學、中學、大學,依舊也還身處在大學校裡。“為什麼是我,要經歷這段歷程?”百般無奈之後,剩下的,除了跌得一地狼狽的哀傷,我問自己,我還看見了什麼?一步一步靠近,站在考試面前看自己。這個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心態,面對人生之中的每一次考試?

一直不是專心用功準備考試的學生。恰恰每一次在考試期間,卻又更深一層地接近自己。

不斷想要料理食物的慾望;在這期間,總給了自己更多機會,接觸更多專業學習以外的知識;了解更多關於這個大世界的每一件事。也許,是一個抒發的管道。也許不是。對自己如此的狀況而感到糾結、不對勁、懷疑的時刻,還是有的。為何我們要重複學習?為何又要制定學習標準?生命之中,究竟什麼樣的事,才是值得我們關注,值得我們用心的呢?什麼樣的世界,才“值得”我去關心、去探索、去養愛?再把視野拉回學習面前,心好像就踏實了,心甘情願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溫習)——心甘情願地,面對一次次小學習中總結出的自己。

於是便慢慢相信,世界由我建構,由我組成,由我而生。

10 Nov 2012

一年又十一天



















夢見過你一次。

想著你,翻著翻著就把照片翻出來了。相中的你,壯壯的。同飛往杭州那天,和你道別時握着的皺巴巴的手,觸感上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總是不太敢想你,一發便不可收拾。可又真的惦記着你,想着過去種種的你。見到我和哥哥,你是多麼地欣喜若狂。不像哥哥們總能溜口地說著河婆話,逗著你笑,逗著你打開話匣子。逛夜市回來,給你買梅子,你傻傻地罵我說,牙齒都掉了吃不了咯。轉身便吃個津津有味。

祝福你,深深地。

8 Nov 2012

鐵尺

我曾經是個嚴厲的批判者。握著不知道哪來的一把尺,量度身邊的人,和自己。

我心裡是不舒服的。我不快樂。我為何如此?為何要如此?我喜歡多元化,喜歡聽不同的人發不同的聲音。同時,我害怕的,正正也是這些響亮,而不斷迴響的聲音。我害怕別人對我的判斷。

不知何時開始,那把尺斷了,消失了。

不。其實它們還在。多了的,還有覺察。一旦覺察到那把尺出現,便會問自己:為何有如此的感受?這把尺,是給誰看的?我嗎?我不願意的啊。那我為何抗拒?後來,聲音一點點地褪去,寂靜而無聲。留下的,是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溫柔話語。好不好靜靜坐下,聽,細細地聽。很緩慢地,坐了個翻身動作,摸到了安穩舒適的位置,好好坐了。不再急著對自己、對旁人發聲。

親愛的尺,你還在。你辛苦了。

對不起,請原諒,謝謝你,我愛你。

6 Nov 2012

我來愛你,好嗎?

我真的以為,一切都會變好的。當世界繼續以各人的姿態前進,我窩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願碰觸,不願進入,也不願離開。睡眠時間越來越長,品質卻也越來越不好。醒來的瞬間,背脊酸痛,是冷天氣的關係吧。快要立冬了。

親愛的,我愛你。你現在弱弱的,對待什麼事情,都覺得弱弱的。好久好久以前,文文的嫦說,把事情外化,問題是問題,人是人。我是人。我是問題嗎?好好生活,好嗎?好的。我會好好生活的。我一直都在做著這件事,不是嗎?

親愛的,你為何憂傷?

你有健康的體魄,健全的四肢,有愛你的人,有自己的空間,那你為何憂傷?天氣冷了,為何不多加一件衣?累了,為何不休息?你為何也在對所有的事情,say NO?讀着那些媽媽們分享的親子文章,我看見自己就像孩子們一樣。因為剛開始擁有掌握的能力,所以對認識的所有事情都say NO,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分辨不清。於是,我便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做不了。

親愛的,誰來聽你說話?

你對自己如今的這個狀態,覺得擔憂。但你不知道可以告訴誰,誰可以真的放下戒備心,安安靜靜地陪伴你走過這段路,聆聽你最內裡的聲音、恐懼和驚慌。沒有人,沒有人。你有很多愛你的人。你也很愛他們。這是不變的事實。事實確實也是,你只有你自己。

親愛的,你只有你自己。

開在心中的大地

決定要去蒙古時,家人和身邊的朋友紛紛對這個選擇,表示驚訝不已。反對的聲音,擔憂的話語,疑惑的眼神,淹沒了我的勇氣。

大哥只問我一句:你要去,還是不要去?  旅費,是他付的;媽媽的點頭,也是他替我爭取的。我是溫室的花啊,哥哥因為這件事,被媽媽訓了好幾回。可以嗎?我真的可以獨自去旅行嗎?況且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蒙古行。同行的,還有15位素未謀面的旅伴。   

並沒有要離開誰,離開什麼。  

直到我踏足在蒙古的草原上,平臥在沒有邊際的原野上,和大草原的孩子追逐,和馬兒相互依靠,彼此信賴,再望著頭頂一片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流動的星河,恍然驚醒似的,這並沒有把我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了,反倒是安穩了生活中飽受驚嚇,揣揣不安的心。  

從友人們的影片和相片中看見的自己,像個純樸的小孩一樣地笑。放開胸懷地笑。  

靜靜地,聽旅伴們分享各自的故事;看司機大叔每一次認真的剪影;你不會想像得到,名字是朵花,個性卻亦剛亦柔的蒙古女領隊,多麼令人著迷。與天地日月星辰為伴,是生命中每一天都在經歷着的。然而,立足在遼闊無邊無障礙物的大地之間,宇宙蒼穹的溫柔,如流動的小河似的,流入你心間。不知名的小紫球花;這輩子或許就只碰上一面的農家大媽、大叔、小朋友們;屬於你的某段時光,某段路... ...  

每一天,在旅伴和新認識的蒙古朋友之間感受生命的力量。  

蒙古朋友和我們儘管語言不通,彼此交流的一言一行,一個眼神,一抹笑,一個指定動作,便教你相信,人與人之間相互牽引彼此的,只不過是一顆心。第一次靠近馬兒,我是害怕的。正因為我知道,馬兒的性靈能夠察覺到我的恐懼。蒙古司機大叔輕輕地拍了拍騎在馬背上的我,給了我一個安穩的笑容。好比一支強心針注入似的,我把內心的矛盾和煎熬都拋開了。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給了自己,把自己,交給了馬兒。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而我卻願意相信,這是我自己選的馬兒,也是馬兒選定的我。我們相愛,好嗎?順著馬兒的毛髮sayang着它,跟它說悄悄話。一路到底,我們彼此信賴着,依靠着。草原的風輕輕劃過我的臉,美好而寂靜的,大地是如此地生氣勃勃。那個下午的時光,我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你不知道,我親眼目睹一隻羊,活生生地被宰了的那個早晨,是多麼地安靜。  

結束一個生命,對蒙古人來說,更像一場告別式。過程不是太莊嚴,卻沒有一點輕率的表現。宰殺的過程中,盡可能不讓羊兒的血沾染土地。每一個步驟,是如此地篤定,正正就是庖丁解牛。羊身上的每一個部分,絲毫沒有被丟棄。從被綁在木欄下,直到整個過程結束,我遠遠地觀望着,一分一秒都沒有離開過。掩面而泣,心中響起的竟然是:對不起,請原諒,謝謝你,我愛你。新認識的蒙古朋友走過來,以非常生澀的調調,跟我說:smile. 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學會的英文單字。我望著他,望著他,嘴角的肌肉一點也擠不上來。他的嘴角倒是輕輕上揚,再沒有多話。女領隊後來跟我們說,宰殺動物的過程,蒙古女人和小孩是不被允許在場觀看的。我沒有問,那個smile代表什麼含義。誰也沒有權力奪走,或留下一個生命。然而,在生命面前,我們留下什麼了嗎?  

再見了,蒙古;再見了,草原。  

原來,我可以如此平靜地在每個生命之間,靜靜地陪伴着,逗留着,傾聽着。草原的人兒,並不是特別親切。我們,本來如是美麗。每一天的星,每一天的人兒,每一天大地呈現在我面前的面貌,都如此獨特。生活中,本來就不缺如此這般的美。當我鼓起勇氣,往自己的世界之外踏出一小步,迎來的,卻是審視日日生活在小世界中的不平靜,不美好,不安穩的心。  

離開,卻是往回歸的路上走去。

5 Nov 2012

閃動的光


在藍獅子的一個下午。

侍應生遞上一杯滴了檸檬汁的清水。秋天的午後,側邊的落地窗透來了一束陽光。不太刺眼,暖和着微冷的身軀。凝視着杯子中的波光粼粼,霎時間,眼前出現了道彩虹。轉動着玻璃杯子,又見雙彩虹。玻璃杯身和桌子相映着的彩虹,閃動著。

是啊,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美。

4 Nov 2012

是時候


今天又實驗了一次,焯綠花椰菜,到底需要多少時間。

水煮滾了,放入花椰菜,蓋上蓋子。其實也不知道3、4分鐘是多久。從前煮通心粉,總會算好時間。這樣,便會一直忍不住要盯著時間看,覺得怪怪的。後來,每次感覺差不多了,是時候了,就試吃一個,嗯,可以了。是時候了。

今天也是呢。

蓋子裡沸騰的水咕嚕咕嚕響,花椰菜的綠忽然通透起來!夾起來,試吃一個。嗯,是時候了。

真的晚安

嘿,親愛的。

今天過得如何?背脊還會酸酸痛痛的嗎?聽說,北京下雪了。我期待在杭州經歷人生的第一場大雪。聽說,下雪一點也不美。濕濕的,陰鬱的天空下,飄零的雪片像極了塵埃。想起去年的冬天。親愛的,你真勇敢。謝謝你陪我度過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冬季。

那天早上上當代文學史。坐在最後一排,心不在焉地聽著口音重重的教授講了一個學期的課。取出了手機,調至錄影模式,安放在課桌上的水瓶身前,連續錄製了兩個自拍視屏。鏡頭裡的人,時而面無表情,時而呆滯,呵欠連連,眼神空洞。親愛的,那是我。第一次細細地看着眼前的自己,卻那麼生分。好似從來不曾在腦海中出現的一個人。

爸爸的生日剛過了呢。發出的簡訊沒有得到回覆。你還記得嗎?記憶最初的爸爸,長什麼模樣?黝黑的膚色,會說話的眼睛,和你一樣的笑。你喜歡爸爸笑,你喜歡笑容像爸爸的你。把思念帶入夢中,這些思念的人會不會逐漸走遠呢?親愛的,原來思念,總是靜悄悄的,輕盈萬分的,思念那麼重,那麼深,卻也只是一瞬間。而每一瞬間,又好似經歷了千百回,輾轉又來到身邊。

親愛的,我愛你。

我們睡吧。


30 Oct 2012

微雨

下雨天,气温骤降。

以为还会有一次桂花盛开的花期。每次进入课室,自然就往窗边的课桌去。倚窗而坐,隔着大片玻璃窗户的桂花树,那么近,那么远。那是去年深秋的一个傍晚。从西区教学楼步行回翠柏的路上,偶然闻见了桂花香。清淡幽香,较茉莉花更令人宁神。恰巧昨晚和朋友在绿茶餐厅用餐,点的饮料是桂花乌梅汁。即便不是新鲜的桂花,暂时还是满足了我。

今天下课后,到菜市买了点鸡肉。今天要煲药材鸡汤。大大一锅,暖暖的。想想晚上还是不要去食堂吃饭好了,用鸡汤来煮泡面吧。加入“辣白菜泡面”以后,喝一口汤,我好想哭。这是之前受“樟脑丸事件”影响的泡面之一。没吃得出樟脑丸的味道,但绝不好吃。好恶心。竟然把煲好的鸡汤配上难吃的泡面,好恶心,好沮丧。

前几日,大嫂在面书上张贴了一张爸爸妈妈和草草的合照。爸爸抱着草草,妈妈逗弄着她。仁爱说,那是只有爷爷奶奶脸上才有的笑。谁知道我早前才留言,说:girl girl你知道吗?你姑姑我出世时,他们也是这样笑的。我爸在下面留言,夸我想象力丰富。嗯,难道不是吗?那夜睡前抱着我的熊,想了好久。

近来夜里睡不好。夜间醒来,翻个身便再难入睡。期末快到了,周围的学习氛围更紧张了些。我日日吃吃喝喝,弄点玩意儿,日子匆匆,一个季节又溜了过去。

23 Oct 2012

紫甘藍

就是那天買的紫包菜。結果午餐吃這個。

賣菜的阿婆說,沒有半個,要買就一整個。洗淨,切條,裝盒,放入冰箱,一點一點吃。起初吃着還是很喜歡的。甜甜脆脆的,爽口。這是最後一小盒了。吃起來卻苦澀。心裡害怕,上百度搜了一下,苦是沒問題的,大概是濕度過高的關係。不願意倒掉食物。淋了最後一點點的芝麻醬,拌著吃。好,可以吃。香香的芝麻醬,還可以。第四口,幾乎是忍耐的成分居多。好苦,真苦。

把口中咀嚼成渣的往垃圾袋裡吐。剩下的也都倒了。

午安。

早上十點,在西溪有堂課。

八點鐘準時起床,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八點四十分出門,搭九點的校班車。今天的六號車,突然換了司機,換了部看起來頗舊的校車。沒有人相信,眼前的便是今天我們要搭的六號車。車身明明貼着的是七號,擋風鏡前又貼了個六號。哪裡來的七號車。司機通常準時九點啟程,從未遲到。直到九點十五分,大家方才願意相信,剛剛駛走的,便是今天去西溪的“六號車”。

我決定了。這樣步行到校門口,需要十五分鐘。從紫金港搭74路公交車去西溪校區,一小時。再從後門走段路,到田家炳樓上課十五分鐘。進入課室,課大概也快上完了。我帶著美好的心情出門,帶回的是感覺有點白白糟蹋了心情的不忿,回到房間,好好整理了一份期末作業。正午12點。可以去食堂吃飯了。

你今天過得好嗎?

會開花的你

冷天裡,熱騰騰的蓮藕湯是最舒心的溫暖。

夢裡,我對著一群人大聲吶喊。沒有人聽見,沒有人回應,沒有人看得見。你說,你要離開。我問,你要去哪裡。可以去哪裡,你問我。世界這般大,竟沒有你的容身之所。我靜靜地哭,心疼你的用盡全力。如果我們都只是孩子,那就當個會開花的孩子吧。雨點落下,輕盈的身軀搖曳,我們就在風中。

21 Oct 2012

蛋糕萬歲


緊張出爐的起司蛋糕!(點擊進入食譜

朋友生日,好緊張地做了個蛋糕。看著大家放入口,一直到蛋糕被掃光為止,我整個人處於一種坐立不安的狀況中。對自己,我是多麼地不放心。這份不放心裡頭,就像跑遠了的孩子,總是忍不住回望媽媽,我可以跑嗎?我可以繼續跳嗎?可以嗎?直到這一刻為止,我明白那份不允許,還在。緊張的我,喜歡分享的我,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好好地去緊張緊張吧,我想的,就是這樣。

除了奶油,蛋糕於我,是快樂的象徵。才忽然想起,高三那陣子,頻密做蛋糕的日子裡,是否潛意識中,想要給自己帶來一點點開心滿足。

30分鐘

今天做起司蛋糕。

高三考統考前,有段時期很頻密地用家裡的萬能電飯煲做起司蛋糕。食譜是網上搜尋的。如今,早就忘了當年的食譜。上網找了個類似的。剛才做蛋糕的過程中,記憶中一直出現當年零碎的片段。和上次煮可樂雞翅時一樣,心底一直很害怕。怕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不好吃。你知道那天的三十二只雞翅,其實大家都愛吃,頻頻讚美。儘管如此,這帶不走我的害怕。

我不知道這個記憶中的害怕,源頭在哪裡。

16 Oct 2012

相遇


那是昨天的自己吧。
無意中抽出的一篇,看了以後開心了好久好久。
更多的,還有感動。
那是昨天的我。


我已經可以
很安全地自己一個人在一座城市裡遊走
(這個句子怪怪的噢)
沒有目的地走,
然後還是可以懂得回家。


昨天的你,
親親你,
擁抱你。

謝謝你讓我們相遇。

15 Oct 2012

週一

身邊逐漸多了把部落格或關閉或封鎖的友人。熟悉的誰,陌生的誰,擱著擱著,也好段時日了。沒有為悄悄關起門的朋友們多作猜測。並不願以自己的心意,揣測着人們內心世界的動靜。是吧,常常走著看著,心裡稍微對視野中的一人一物,冒起了什麼念頭,便認定自己是個妄下論斷的人。

然後我就在想:我要繼續寫,無論如何,都要繼續。再不願讓自己去和周遭的環境妥協什麼。已經夠了。流失的已經夠多也夠模糊的了。僅僅是為了保全一點什麼也好,就當作是一次次的整理,一次次的呼喚吧。

開課第五週。

對提不起興趣的課感到意興闌珊。每日一兩堂課,安安分分地找個位子,張開耳朵。這是個什麼樣國家,什麼樣的學府,有着什麼樣的教育體系,我容不得自己說上一句話。好似冥冥中,我確實就為了走這一趟路而來。

然而,總不能一直因為外在的學習環境而停滯不前。一年了。我不屬於任何一個班級,任何一個同學群體。除了留學生的身份,我再找不到任何可以在這個環境裡安身立命的門路。自由和不自由,一體兩面。好吧,稍微往好的一處看,起碼在這片土地上,我的身心是自由的。存在在這個宇宙之間,我並不知曉身是何物,心是何體。虛虛的,同時又常感覺到某種力量,正持續不斷地支撐着我的性靈。

這幾天鼻子癢癢的。

濃濃的鼻音,沉沉重重的頭,叫我以為身體在為自己適應著季節的更替。這星期開始升溫了。下一週估計就是再降個幾度,來來回回,秋天也就遠去了吧。

自從回到杭州以後,作息還在調整當中。室友和我的睡眠時間稍有不同。偶爾深夜躺在床上,微弱的桌燈和細碎的聲響,叫我輾轉難眠。先起床的我,悄悄借助日光透過微藍色的薄簾,在室內活動。同時,難免在盥洗、燒水時,發出一些器皿碰撞的聲音。我想我們都害怕打擾了彼此的空間,卻又在不自覺中,建立起微妙的默契。彼此的習性大有不同,一點一點相互遷就,也就能在剩下的一年時間,如此扶持下去吧。

前方是黑暗,身後也未必就是光明。總是問自己,敢不敢繼續走。偶爾,回答的是寂靜。是還要走的,慢慢慢慢,就又跨前一步了。

14 Oct 2012

然後

Late lunch吃的是紫包菜芝麻醬蝴蝶結意粉。比那晚的Happy meal又更簡單了一點。喜歡料理程序簡單,但吃了同樣讓人開心的食物。

今晚做可樂雞翅給大家吃。從冰箱取出準備要解凍時,算著算著,竟然有三十二只!一瞬間的血淋淋喚來的噁心感。原來,他們說一人要吃兩只。啊,親愛的萬能飯煲,你受得住嗎?我為什麼要自告奮勇,煮可樂雞翅。

呃,剛剛的步驟是這樣的:做好了意粉--解凍--吃意粉TT___________TT

10 Oct 2012

來點簡單的吧

下課後兜去菜市。昨天剛收到新買的萬能飯煲,嘻嘻!今晚自己做飯,土豆泥,可樂雞,沙拉,水蒸蛋。簡單好吧?剛好足夠。偶爾(我)為了做好簡單的事,反倒弄了一堆麻煩事。

肩膀松一松,今天是好天。



一堂課

今早上現當代文學史。

隨着教授閱讀文本,那些剖析令我糾結。好似一個旁觀者,看這一代的人命運,這一代人的悲劇。多少年了,捨不了的,棄不掉的。歷史要求被牢記,慘痛的記憶一代代相傳,那些美呢?那些生命中的光呢?怕嗎?還聽嗎?還看嗎?我還要繼續前進,繼續看的——狠狠地睜大我的雙眼。

如果只是一個旁觀者,我膚淺地相信自己並非只是讀不懂,啊——

回到日常生活中,睡眠飽滿,精神飽滿,人卻虛虛的。這次飛往杭州的回程中,好好地讀了《燕子》。對生命沒有熱忱嗎?也不是。總有些時刻,你看見心中等待被燃起的火把。時候未到,我們再耐心地等一等吧。

8 Oct 2012

靠近


開始不那麼抗拒地看自己。
一點一點地看,慢慢地看,竟然想哭。

27 Sept 2012

燕子

“感知這個世界之前,先向你們自己的內在探索”。——《燕子》朱少麟

對世界和自己,充滿不確定性。迷惑、困頓,這是目前的狀態。太多太多的觀念,相互起衝突,我所感知到的,竟是這般地虛無縹緲。有時實在,有時空無,有時不上不下,不偏不倚。親愛的誰,請指引我一條路吧!我在哪裡?

草草出世了。圓圓滿滿的草草,你好。你帶著愛,來到這個世界;你充滿愛,感受生命的光。大哥說,在產房裡,嫂嫂第一眼望著你,是笑的。在你身邊的那天,你好小一個哦,我的視線一直離不開你,那是安穩的感覺,是平靜而祥和的。你微微睜開一絲眼,就像開了朵花,香香的你,粉粉的你,真美麗。草草,哥哥替你取名:子豫。那是充滿歡樂的你,謝謝你草草。草草,謝謝你,在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便安穩了我。

25 Sept 2012

专属妈妈

明天要飞杭州了。晚上, 妈妈给我缝被套。趴在床上, 看妈妈一针一线地来来回回。妈妈专注的神情, 也是不苟言笑的。平日一心多用的妈妈, 容易丢三落四,  心里总有做不完的事,  见不完的人。

妈妈也是爸爸的,  是哥哥的,  是别人的。我的呢?我的呢? 至今, 仍然会想独霸妈妈。但是, 我也喜欢妈妈午睡。午睡的时候, 妈妈是她自己的。


21 Sept 2012


陽光灑落在腳趾間。
海風呼呼地臨近,
浪花迭起,
綿延不絕地滾動着,
時高時低,
忽急忽緩,
在耳際。

聽,是誰在唱歌?

分享

过去的经验是,妈妈给孩子们吃的东西, 要是我们拒绝, 妈妈会不喜悦, 并且带着怨气的口吻指责我们的不领情,直到我们妥协。印象中,种种近乎威迫的分享, 令我对该食物心生厌恶。

忽然想起, 每当自己雀跃万分地想要与身边的同伴们分享手中的食物而遭到对方婉拒,心里油然而生的失落与失望。试过因为不断被拒绝,继而害怕再与对方分享自己很喜欢的食物/东西。

和妈妈从夜市回来,在三伯母家坐了会儿。妈妈拿出刚买的桃子,想要给伯母,却因伯母不爱吃酸的水果的,而立即遭到对方婉拒。回家路上, 耳边想起伯母干脆利落地道出自己的喜好和立场,当头棒喝--咿,原来好好表达自己的立场,是ok的喔!

正如我从来不懂得如何拒绝,如何说不, 分享, 拒绝与被拒绝, 都是被允许的。亲爱的,我有能力做好这份功课的。

20 Sept 2012

三點半

有很多聲音,在心裡,不被允許出來。偶爾會為自己開脫,從而一一地否定了心裡不斷呼喊的它們。我接受不了外面的聲音。細細碎碎的,都是傷害。(我)不說,總不會錯。是這樣的嗎?親愛的。

當媽媽在身後指責我時,我的呼吸越顯急促,心,跳得很急。偶爾,那些話語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只是媽媽生活中的一個出口。偶爾媽媽會在事後跟我道歉,並不是很鄭重的。那是因為,我感覺得到她並沒有真正了解到這一字一句給我帶來的傷痛。關於我自己呢?我看見自己,是自相矛盾的。一方面看見自己是媽媽的出口,一方面的委屈泉湧而至,傷口蓋了又蓋,我明白我諒解,但是,我依然覺得難過覺得痛。你知道嗎?那種深深感覺自己做錯事,說錯話的糾結。後來我不愛跟媽媽說話了。我在,我聽,我應聲,只是不再說話了。

你知道嗎?生病的時候遇見的媽媽,令我覺得最舒服。細心,有耐性,全副心思地陪伴,耐心地聽我說話,我不會因為失言而遭到責備。那時候的媽媽,只是我一個人的媽媽。安安心心地,是我的媽媽。

我在找方法。我在徬徨。我是愛媽媽的,只是,我在徬徨。

18 Sept 2012

Let it be

亲爱的,

总是纠结于那些自己学不会的事,这样好吗?那些学会了的呢?有吗?你认为,有什么是自己已经学会的呢?你不必学会什么.

你是你自己的主人.


15 Sept 2012

perhaps

我們愛的,比懂得的更多。

蛋糕

上次,抽到的其中一張Oh Card.
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每每沮喪之際,
都熱切渴望眼前出現蛋糕。
一口一口,都是填補,安撫,快樂。

那張卡,
有人看見的是神主牌(?)
我還在想,
為什麼是蛋糕?
為什麼是蛋糕和快樂?

亂碼

說話步調特別慢。一開始並不自覺,是時間積累久了,身邊的朋友相告,才恍然大悟。A說,我把要表達的話都在腦子裡轉了一遍,才清楚明了地傳達到接收者那裡。話語中有技巧。什麼樣的表達方式,才能直接或婉轉地傳達,以免去誤解。Y很生氣地說,小心翼翼地吐出的每個字,那不是我最直接的表達。F說,我把自己設在中立的線上,說話不帶立場,沒有個人情緒,沒有意見,隨時可以見機行事,往邊上靠。蟲說,我一針見血。雨說,我拖泥帶水,滾毛線。

在蒙古的日子,無需言語亦能溝通。大山大水,天地再美,你都只能在心裡讚歎,而無以言喻。人與人之間的世界,竟如此渺小。而今種種,都活在言辭的玻璃罩下,但求盡善盡美。 你看,各種混雜的聲音,令人目不暇給的文句,资讯爆炸(泛滥?)的时代,如同亂碼。

撇除對事物的認知,人類究竟以什麼作為判斷與信賴的根基?

11 Sept 2012

豪雨

三點左右下了場豪雨。蹲坐在門的側邊,和Koppy並排。傲立與風雨中的Koppy,轉個臉就撒嬌起來,嗚嗚地低鳴。

我是喜歡雨天的。在杭州的一年,從未有過馬來西亞的滂沱大雨,柔細雨絲搭配成的浪漫場景,不及這裡的豪邁。響雷,風雨交加。大門前的馬路旁,有棵瘦瘦長長的木瓜樹,頭髮都吹得亂亂的,舞動着腰身,嫵媚極了。咆哮的風聲,撲面的風帶着雨,刷了心一把。嘩啦嘩啦地“落狗屎”,把悶熱帶走,留下清爽。半小時不及,滴滴答答悉數散落的雨水,間夾馬路上車輛行駛濺起的水花,還來一片寧靜。

不配

星期日回中學參加義賣會。那年初二的小朋友們,男的一站過來,便高了一大截;女的俏麗可人,都快認不出了。

經過他們負責的檔口,有點小緊張地詢問食物價格啊之類的。小朋友說,吼,老師你都不認得人了。我心裡冒出的是:你不就是那個力大無窮的技安同學嗎,都記著呢。匆匆取了食物,掉頭便走,沒有再和其他學生多聊。

裡面有羞愧。愧為人師呢,覺得自己沒為這些小孩做了什麼。覺得自己在那段日子裡,沒有好好照顧這些孩子。覺得自己做得不夠,懂的不夠,不知道如何為人師。以致連成為他們的朋友的勇氣,都沒有。那年離開學校後,有個女孩常常給我發簡訊,說她不喜歡後來代替我的老師,說她好想念我,幾日一封。後來去唸書了,和小女孩斷了聯繫。親愛的,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不配?

是我自己轉身離開了。

(如果曾經令我念念不忘的老師,對我如此冷淡,大概是傷心死了吧。)

10 Sept 2012

一個人的事

是快樂地寂寞着。書寫,照相,一點什麼。

每天每天相逢的人,你們可好?中學時常寫信。一頁頁地寫,上生物課寫,午夜寫,不停地寫。寫了以後,塞到同學的抽屜;相約放學後在籃球場上交信;托朋友投放郵筒,回家首先翻看郵箱。什麼都說,什麼都寫,哪來的那麼多話,像是把整個生命,整幅心思,都傾注於筆端。後來寫博,不寫信了。欲言又止,一點一點地抽絲。

書寫,是寂寞的。我還在寫。

28 Aug 2012

是活著的

覺得自己充滿愛,就是現在。

每天每天,一絲絲流過的日常生活,活生生地灌入心底。不是感觉,是真的活了起來呢!和文文的嫦、雅文、阿飛加玩oh card那天,凝視着檯面的牌,我自己抽出的牌,好久好久。是整理。是正視。是溫柔地靠近自己。是機會。是選擇,也是決定。那是個非常緩慢的過程。一步步把腦裡閃過的畫面,一格又一格地釋放在台桌上。抽了數次卡以後,許多要問出口的問題,轉瞬就在心底翻了幾個圈,最終由自己來落實了答案。

親愛的,謝謝你。謝謝你相信自己心底真的存在“對自己的不確定性”、對自己的懷疑。謝謝你不斷否認自己的無數個面的同時,也接納了這個否定的自己。你總是那麼輕易地相信世界。輕飄飄的,謝謝你,我愛你——你沒有放棄相信自己。

你知道嗎?我仍然是個缺乏耐性的孩子。煩躁的心,跑得特別快。隨便就能把我的耐性,消磨得像個在火坑上跳的傻子。感謝誰呢?我看得見自己的心。好多次話說了出口,馬上便意識到煩躁又來了。這是個奇妙的世界呢!在身邊打轉的每一個人,正面的、間接的和自己“對話”的人和事,一次次敲響我的腦殼,一次次,一點點讓我正視此起彼落的自己。

我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22 Aug 2012

雙彩虹

















在蒙古大草原上第一次看見雙彩虹。吃着早餐,大家卻忍不住往外跑。微風,我站在離開蒙古包約莫400米的距離,雨絲柔柔地劃過肌膚。頭頂的雙環罩著小小的蒙古包,小小的人兒,半碗似地著落在綠茵上。奇蹟似地,我記住了你們臉上的雀躍和那閃耀著幸福的光。

青青土土的大地,清爽的空氣,清新的你。

颱風






















颱風來了,你也來了。

21 Aug 2012

是愛著的



很舒服地窩在家。全家人都在的家,天啊,這麼美的夢請別讓我醒來吧。常常覺得,如此具有個人特色又那麼相似的我們,散落在客廳角落地你一言我一語,美得似童話。同在一起的兒時記憶,把你們的純真都找回來了——傻傻地笑,高昂地數落彼此的糗事,親愛的你們,笑得像天使呢。

很久很久以前的爸爸和媽媽,會不會料想到很久很久以後的今夜,個子變高變壯的孩子們帶著各自的生活故事,回到他們身邊?那些小火花,像埋藏得深深的火種,小黃瓜有老黃瓜的臉啊。似長大了的孩子,還有那些令人放心不下的態度、舉止、看待事情的視角,和那個年代的自己交錯在各自的路上。殊途而同歸?

只是後來,在彼此面前,我們越來越能夠愛得舒服。

13 Aug 2012

戈壁


夢裡,躺的一直都是大草原,或者靠海的沙灘,從來都不是沙漠。隊友們帶著正能量,使勁地往更高的沙丘上爬/走。落在尾端,走走停停,我不斷跌坐在沙丘之間。好幾次真的不想往上走了,到這裡就好了,好嗎?

我平躺在沙床上,一只手掌反擋半空中的日光。沙丘之中瞭望的戈壁沙漠,沒有美得讓我屏住呼吸,卻是微微地往心裡注入一絲絲的柔情。背脊的沙,是細軟的。呼呼的風掠過耳際,安靜得只剩喘息及交替的呼吸。遼闊,真的沒有界限嗎?風往臉上刮,粒粒細沙溫柔地撫過我的面頰,我還聽得見高處的隊友聲聲加油,喊著下面的我。壯麗的戈壁沙漠就在身後,就在幾步之內。而這一刻,我只聽見自己的呼吸。

蝸牛式地,我終究還是爬上了沙丘頂峰。高迭起伏的沙丘,一座座地在身後,在眼前,在腳下。前行的足跡,在日光的閃爍之間疊成暗影。沒有後悔遲來了,我一直深信,所有呈現在眼前的美,都有她的意義。

鐵漢子司機們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沙漠嚷嚷大夥兒聽不懂的蒙古文。傻傻地跟著吶喊,聽不明白的蒙古語,發音令人皺眉的我們,樂瘋了。面對着戈壁沙漠,和朝夕相處的蒙古友伴大聲朗誦他們的愛國詩歌,像歌頌大地一樣,歌頌每一個我們心中的愛。對著腳下的這一片土地,無論是臉上掛著純樸容顏的蒙古朋友們,或是遠方而來的我們,帶著謙卑而深沉的愛,讚美,再讚美。

嘹亮的聲響隨著飄過的風沙遠去,在耳際,在心裡,聲聲迴盪。

抵達烏蘭巴托的第一個夜晚,最令大夥兒期待的莫過於兌換蒙幣。我算了算,換一百美金是要怎麼花的呢?大草原呢,沙漠呢,哪來什麼花錢的地方。吃住都解決了,不過就是手信小東西路上的小花費?在山腳,在沙漠,遠遠靠近我們的摩托車和小孩,兜售handmade的小東西。大夥兒歡天喜地,買啊;最後一晚回到首都烏蘭巴托,還在找買手信的地方。幾十個冰箱磁鐵,幾十個小鎖匙扣,T恤,有的沒的。

回來的第二天,阿峰來杭州見我了。我們去西塘,去蘇州,去上海。走走看看也是舒服的,沒有去太多景點勝地。那個,他難得放心花錢,心思竟然也都在手信上。你知道這些可愛的人兒不約而同地跟我說,不行啊全世界都知道你去旅行,心意嘛,沒有帶點東西回去,不行啊。旅途中眼睛就眨呀眨地,難隱找尋的目光。我見了,真心疼。

我不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

也不是不認同旅行買手信這件事。路上見到某些小東西,自然而然想起的每一個你,當然,也都是真實而美麗的。我想,我心裡想著的是,在路上,我能帶回來的東西,也只是我自己的;能帶給你的,不也是我嗎?我上路,不也是為了帶我自己去見見未知的,遠去的,被遺忘的,從未發現的那個自己?或者根本誰也不是呢。

親愛的,放心上路吧。

不器

有心有力的那股衝勁,多美。

一直記得七歲的“水滿了就倒掉”。而杯子和水在我手上,需要時間來“消化”。好比《零極限》閱讀至某個章節,便再也看不下去了。理智上明白的,和實際上消化得來的,有距離。注入或倒掉水,也許是種階段性的狀態。一點一滴地往杯子裡加水,消化。這個階段,走得特別慢,特別迂迴。參透這件事,跟領悟到底是差在哪兒?後來發現,這可能與年紀有關,可能與歷練有關,或許,其實是完全無關。

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兩年前論語課上,廖老師解說的“君子不器”。我想,這樣的君子還是存在的。我喜歡把“不器”理解為界限。沒有方圓,沒有界限,這樣形容、理解人性,也是美的啊。

6 Aug 2012

我回来了。


从蒙古草原,带着风沙,带着草香,带着勇气,我回来了。回到杭州,身体都在打战,人也还在沉淀着。还在恢复的过程中,亲爱的你来了。明天出门。

19 Jul 2012

老北京

北京的夏夜凉风阵阵。

回青年旅舍,在巷口大树下遇见附近的居民,摇扇的,纳凉的,话家常的。和昨天走入的胡同紧闭着门户是天壤之别。想来,大概老北京们在游客眼皮下的胡同里待不住了吧。

13 Jul 2012

筆記本

開始收集筆記本,是小學的事吧。

老師獎勵的,朋友送的,偶爾自己也買。雖然不多,但都只收不用。高中時,好朋友送我一本林行瑞繪本的筆記本。很生氣呢,收到筆記本時的我。是很矛盾的心情,喜歡,卻不捨得用,所以覺得擁有了,是種浪費,是對筆記本的不珍惜,不愛惜,覺得辜負了心愛的筆記本呢。結果送筆記本的人說,隨便用,隨便寫吧,它是你的。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搭飛機。去雲南。我在飛機上,記下第一次在萬丈高空上的微妙體驗;記錄為期10天的冬令營生活;記錄人生中第一次關於自己的旅行的意義。後來,筆記本用得更多,也買得更多。隨時隨地的心情,不成文的字句,閱讀時深深愛上的某句話,某個敬愛的老師隨便在課上丟來,當場來不及消化的()(),想要記住的某某某地址,零零散散湊合著的隻字片語、小stickers、隨手的塗鴉、偶爾給自己的小紙條,朋友聚會喝茶上課在筆記本上說的悄悄話,散亂在本子的各個角落。手寫的字跡,一字一筆,在心裡都是美的。

它是有故事的人,你不知道的故事。

刻度

關於,一天只做好一件事。

後來暑假開始了,仁愛回家了。翠柏三舍125室,只有自己。後來,我再也沒有哭泣。給仁愛寫明信片時,我說,後來,我再也沒有哭泣,因為你不在。不解釋了,好嗎?可能跟仁愛有關,可能跟自己有關,可能跟暑假有關,可能跟一天只做好一件事,有關。可能,跟你有關。

2012年7月13日0349分。也只是一個刻度吧。說說一些自己看見自己的事,好嗎?我喜歡現在這樣的慧麗,沒有恐懼地信任自己,把自己交給自己,小車禍啊,原來是信任自己的其中一個feedback。我接受了它,賦予它我所願意相信的意義。暑假,看起來沒有太充實,剛剛好。是自己要過的生活,是自己喜歡的。滿心歡喜地,把自己交給自己。

12 Jul 2012

出門時,習慣把所有的燈都熄了。摸黑進門,心裡總也是慌亂的。偶爾,也希望可以為自己點一盞燈,讓不安的心踏實點。始終沒有這麼做呢。能以行動來支持這份小小的愛,也是自己的一個心願。小小一盞燈,也不知道可以為地球媽媽做些什麼。只要,不加重你的負擔。

只有在平靜的時候,我喜歡夜,喜歡漆黑,喜歡沒有光的世界。彷若只有這樣,才能卸下所有的擔待,心是輕的,身體也是輕的。

那夜,我們從入住的旅館步行至鄰近的海邊。身後和海岸邊並排的一間間小酒吧,擠著遊客們的愉悅氣氛,燈火通明。長長的沿岸線,看不見盡頭。背脊透過細軟的沙傳來陣陣涼意。身邊圍繞着你們:追打、笑鬧、細語、開懷大笑,像海的孩子般。同看藍眼淚那一夜不一樣,這次,沒有星光。那是乾淨的夜色。浪花。海風。遠處船隻嗚嗚的鳴笛。燈塔的微光。波紋。澎湃的,和平靜的,都來自大海。像回到海的懷抱,我沉沉地睡下。

只剩細碎的浪花在耳邊滾動。

11 Jul 2012

OK

四點了。明天阿非加抵達杭州,他說不用我去接機,他會自己找到我。我忽然安心了,對啊,他為什麼要靠我,才可以找到我?重讀<憤怒鳥>與一凡的憤怒。重讀。重讀。這是一凡的憤怒,不是我的。但是我看見了自己的憤怒。看見了身邊其他孩子的憤怒,還有人們被壓抑、被轉化,或者積累的憤怒。大人都知道嬰兒的脾氣。孩子發脾氣時,大人們自然便知道怎麼應對。我呢?在自己的憤怒面前,我是怎麼樣面對的?

你知道嗎?跟媽媽對話時,我容易生氣。氣在心裡。那些生氣從來沒有被抒發。只有我知道,它們有多可怕。我從來沒有見過憤怒的自己。不。我從來沒有釋放它們。那為什麼對象會是媽媽呢?好吧,懂事以來,媽媽從來不允許我生氣。現在說了出來,也不是生氣媽媽。(媽媽你千萬不要傷心才好)只是啊,原來憤怒是可以表達的。原來,一個人很生氣很生氣時,是可以允許自己生氣的。至今,我唯一承認過自己生氣的證據,是寫:番茄你個橙。

接受生氣的訊息,並非點燃生氣的訊息。

10 Jul 2012

一个人的夏天

七月的第十天。

没有实际地去数,到底是度过了第几天的一个人的夏天。每天自然醒。醒着,也不愿意想一天要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想着也是奇怪的,不是吗?无论如何,世界的每一天,如何开始如何结束,都如此地进行着,无需我来打扰。

一个人生活着,才渐渐地对生活中的小细节有着敏锐的触觉。

习惯依着彩虹的顺序法整理衣橱里挂着的衣物。原来,白色的T恤、衬衫,占了所有颜色中的最大比例(是吧。彩虹色系里没有白色,也没有黑色,也没有条纹格子色)。偏爱白色衣衫,却在洗衣时最容易发现,白色的衣物太多,原来也会是种小负担。夏天一来,洗衣,变成是每天的巨大工程。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不见得会把所有衣物都投进洗衣机,一次性解决。几次不慎染色,那种心痛和纠结啊,不断提醒自己:白色的衣物需要手洗。而且,需要累积至一定数量一起洗,才比较省水省麻烦。

一个人出门。去大食堂吃饭,去买食材,去教育超市,去散步,去流浪,去隔壁街取快递,身上都可以不必带手机。那天,本来打算跑步却变成很随心地骑单车去了的那个傍晚,只有我自己的那个傍晚。人其实可以如此地信任自己,毫无保留地相信,惟有自己,可以把自己带得更远;也惟有自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需要某些事物联系着。好比“爱”。好比“信任”。好比“手机”。一个人的生活,毕竟不是非要与世界隔绝不可。自我孤立、自我放逐,实际上也大可不必如此。网聊时,荧幕上忽远忽近的影像和声音,把眼前的人和自己的距离拉近,或者拉远。和留宿的大伙儿一同走路去吃饭。距离远了,便赶紧跟上脚步;话题少了,那便好好地享受没有月光的夏夜,彼此相互陪伴着的时刻吧。

忽然就这样忘了,最初感到困难无比的心情。一点点地经历着,积累着,收藏着,转化着,沉淀着。像冬天和春天一样,每天打开阳台的门,感受一天的温度。人体温度计,虽然无法精准地测量出温度的高低,而皮肤可以告诉你,今天的湿度和气温,是否令你感到舒适,是否较昨日低温了一些。后来热得我都不敢出门了的夏天,其实也会像冬天一样吧,总会过去的。迎来夏末以后,初秋来临,新的学年又要开始了。周而复始地经历着某些变化,都只是规律吗?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喜欢对着天空发呆。假装云端之间有个眼睛在窥探着人世间的大小事物。像我窥探着洋灰地面和院子的泥土之间的接缝,来来回回行走的蚂蚁兵团一样吧!闲来取了折断的树枝往泥土中的洞穴插入作阻碍,看着工蚁们跌跌撞撞地乱忙成一团,想着他们到底是如何沟通的呢?如何商量,才能分工合作地取走这些障碍物?才能接获消息把远处的食物搬回洞穴呢?再往天空望去,晴空万里,重重的云朵快要压下来了。人呢?看得见我吗?我还试过躲在衣柜里,看看妈妈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充满樟脑丸味道的空间,夹着木料的香味。早就已经忘了躲在衣柜的目的,随便又找来乐子,和阿熊仔对话着,随便就编来故事玩着角色扮演。一个下午过去了。

一个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8 Jul 2012

通行證



我給自己的通行證,裝了點勇氣,裝了顆心。
這樣,便足夠上路了。

7 Jul 2012

心静,蝉鸣则美。

嗯。是心烦气躁很久了。

近来早晨都喜欢倚在阳台边,看天渐渐亮。暑假,留宿的学生不多,很多宿舍的装修工程都会趁时动工。我一直以为这些天,早晨听见的是装修工程进行时发出的噪音,像在墙壁钻洞的声响。这几天,听着听着,不对呢,那震动,那共鸣,不应该是死物所发出的。

啊,竟是富有节奏感的蝉鸣!

夏天没完没了

1.这两天做乖宝宝。12点之前熄灯睡觉。早上4点半,自然醒啵!
(我为什么觉得早睡早起是乖宝宝的事?)

2.一早起来,出门不是,不出门也不是。
(啊,已经变成想去想做,不是要做就做了!!!)

3.家务事的琐碎和繁琐,洗洗抹抹一轮,哦,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蚊子很多啊夏天,用花露水拭擦门窗的玻璃镜片,拜托把蚊子都驱走吧)

4.自己准备早餐。昨天全麦面包鸡蛋三文治。今天马铃薯泥加麦片。
(今天的马铃薯泥,唉,委曲求全成了马铃薯沙拉。)

5.目前平均每天洗澡四次。
(真受不了,半夜也会爬起来淋浴。)

6.【四十度】的夏天。
(躺着坐着,室内室外,都是热!!!)

7.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囧。
(省钱。好好好。)

8.蝉儿们一天到晚都在努力鸣叫。也热得抓狂了吧。
(害我一直以为是哪栋宿舍一天到晚在装修。)

蜻蜓

有段时间,只要开着电脑便会挂在MSN上。眼睛盯着亮起的绿灯、红灯、黄灯,就这么盯着看。每个亮灯的人,都在脑子里闪过登场时的面容,时间、地点、场景,清清楚楚。曾经亲密得形影不离的,并肩作战的,相知相惜的,几面之缘的。这些人,看似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些等不到亮灯的,也许就此石沉大海,廖无音讯。

同时,越来越害怕让别人看见这一面面的自己。“勇气”请假时,想想,也是好的。你知道吗?有时,我感觉文字和语言,都是一种修饰。不完全地是被自己的文字和语言所欺骗。那是自己由心想要树造出的一个形象/假象。

所有念头,都是夏天在头顶缭绕的蜻蜓。无论你专注在哪一只蜻蜓身上,纷扰交错的景象,和充满美态的韵律感,都可能擦肩而过。

5 Jul 2012

中場休息

騎單車意外後,整晚受驚,心靜不下來。

開始透過事件逐一聯想。想上次發生的車禍。想近來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跟自己跳脫生活框框有關:房裡暫時寄放着大家的烤箱、飯煲、電磁爐、平底鍋,平日沒有烹飪的我,連續給自己做很多吃的,什麼都試。又什麼也沒準備,自己一個人去騎了二十多公里的單車。夏日炎炎的早晨,跑去情人坡,踩入池塘拍荷花, 結果荷花沒拍成,成了草原自拍。走路去書吧,自己一個人上山。今晚夜遊杭州,也沒有同伴在身邊。

這都是過往的自己,不可能會跳脫出來做的事。我是怎麼了?今天發生的事,是怎麼了?不過就是一個意外,以後更加謹慎,更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便是?拋出去的心,收不回來。我怎麼會想到這個。怕嗎?我問自己。一個人生活,怕嗎?一個人,怕嗎?滿腦子整顆心蠢蠢欲動,想要給自己新嘗試,怕嗎?還敢嗎?還要嗎?還試嗎?

你有多少的能耐,來穩住、承擔你自己。

當我們同在一起


一個兩個三個小朋友;
四個五個六個小朋友;
七個八個九個小朋友;
十個啊小朋友。

我愛你。
當你們同在一起。

寧晨


當你靜靜地,我便也就靜靜地了。

二三事

(一)
今天的單車出行,出了點小意外。

回程時,逆向行駛。迎面而來的一輛電瓶車,啊~~~直接撞上了我。他連人帶車跌在地面。我整個人整輛(腳)車被撞得往後倒退好幾步,直接倒在旁邊的護欄上。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反方向行駛不對在先,我連聲道歉。還好我們都沒有受傷。從西湖回紫金港的時候,心裡本來以45分鐘為目標,希望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回到校園。回程一開始,騎車速度比來的時候加快了一倍。小意外之後,一路上,便好像嚇呆了似的。保持慢速度之餘,腦裡一直閃過之前發生的車禍和剛才發生的小意外。

回來以後一直處在驚嚇中。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害怕。


(二)
在西湖休息時,到附近的商場逛了一陣。後來在試衣間遇到不禮貌的店員。當場就質問店員,和顧客說話是否可以友善一點呢?結果他反駁我說,自己是非常友善的,還“三請四請”呢。我拎著衣服,進入試衣間,心裡很受氣。後來,聽著門外的那位店員和其他顧客對話,也是十分不禮貌的。很好,我不知道是否各國文化差異的關係,才導致我誤會了別人的不禮貌。不管了。心裡的委屈和正義感(?)驅使我,去!投!訴!

人生中第一次以消費者的權利投訴。


(三)
後來發現,每次騎單車的過程中,路上遇到許多人對自己投以異樣的眼光。尤其是在等交通燈轉綠時,身邊的路人、電瓶騎士偶有對著我上下打量的。也有從身邊騎車路過的人不停回望我。穿著也只是運動,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3 Jul 2012

寫信有感

恍然大悟。

那些無論在眼底心裡,都容不下我們的人,某個程度而言,是在我們身上找到了出口。如果,這個人願意揭開帷幕的話,是我讓他/她看見自己所不能容納的這一面。是我讓他/她有機會面對自己。這跟對方是我自己的一面鏡子,是相同的道理。不一樣的是,在“看待自己”的這份功課上,我到了這一刻才懂得對換位置。

親愛的,謝謝我自己,擁抱我自己吧。

做飯的事


晚餐做了牛油拌飯。

炒菜和煲飯的時間上沒有控制得當。菜炒好時,飯鍋裡的米飯已不是剛煮熟的熱騰騰了。做飯時,手忙腳亂的感覺很妙。有時一心多用,有時只能專心於做好一件事。將米下鍋,要下多少水,自己每次都靠直覺,從不看鍋身的刻度。這樣的個性,好說是隨性,反面說,是亂糟糟。好比我不是一個喜歡凡事謹慎的人,卻總是處處體現出自己的小心翼翼。打從心底覺得這樣的矛盾,遭透了。

有人不能接受這牛油和飯的搭配。

相較於過往的”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喜惡”,因此默默接受而沉默的自己,這一次表現出的態度,是自己的不喜悅。目前這個階段,我想,可以接受批評與意見,和可以允許自己批評及發表意見,同樣重要。

2 Jul 2012

列點生活

1. 今天做了可樂雞翅。五人份,共十只。網上隨便找到的食譜。緊張兮兮地,直到親眼見證大家張口咬下,確定沒有不好吃,確定沒有被嫌棄(還被讚美了一輪)心裡壓得實的石頭,Dum。

。事的做想件一好做只天每。近最2.


3.杭州一天比一天熱。
一個晚上,便洗澡兩次。
走出陽台、踏出翠柏三舍,
根本就是人間大箱。


4.連續幾天都在寫信給曾經高三理的同學仔。
我常常想寫信。多數只擱在心裡。不是懶惰,不是不願意寫,是不敢。


5.十分容易受寵若驚。
偶然和失聯的朋友聊天,發現自己在對方心目中,是個好女生。
樂於助人到傻的地步,
他說。

幫助別人,其實並不讓我感到快樂。
感受到身邊的人不快樂,遇見困難,
我會十分難過。
真的難過。

所以,不覺得是我在幫人。


6.近年來,心底 守著的秘密,越來越多。
我情願什麼都不知道。
每次這個念頭一冒起來不到半秒,
後半秒又心疼起來:

幸好,幸好還有我可以知道。

7.
快樂和不快樂,原來可以分|開,也可以共處

8.每天等天亮。天一亮,世界是你一個人的。


9.
自然醒。
想吃就吃。
想睡就睡。
想走就走。
想做就做。

揮霍的青春/充實的每一天。


10.
喜      歡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風
                               。

1 Jul 2012

家書5

暑假結束後,我離家來杭州,便要一年了。

竭盡全身的力量,來適應新生活、新環境、新朋友。日子數著數著,一個季節便又過了。開心的,難過的,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會過去的。那,爸爸媽媽呢?這365個一天又一天,爸爸媽媽是怎麼過的呢?

一直到中學畢業以前,我都沒有離開過家人。一天三餐,衣食住行,大大小小生活上的事,都依賴著家人。離家到新紀元學院那兩年,我徹徹底底地打破了身上的保護罩。這一朵溫室的小花,出走了。那兩年,一個學期回家一兩次,便覺得自己像從染缸裡跳入大水池中,里里外外地洗淨,再回到染缸中。任何一件日常生活中遇見的事,都可以隨意地擊垮我的心志。沉默過。自我孤立過。受傷過。跌倒過。放棄過。也爬起來過。歡樂過。感動過。成長過。驕傲過。

再遠一點。來了浙大。來了杭州。來了中國。

你知道嗎?暑假開始,朋友臨回國前說:“我要留著杭州夏天的蚊子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傷口和疤痕,還要把最難吃最難喝的乾糧飲料運回家,哦,這樣家人才會知道我過得有多慘,就會多疼惜疼惜我啊。” 留著鬍渣的小弟弟,並非因為考試壓力大,但是,卻要給家人朋友看看,壓力是有這麼大的,在外的留學生活有多不容易。這些直率的孩子,想要討愛的孩子,多令我羨慕。我一直都在努力讓家人相信,我過得很好,住的地方很好,吃的都很好,生活得很好。你看,我是應付得無以倫比的好呢。想讓家人放心、安心。這是從小到大,沒有改變過的心願。

好久好久以前,大哥寫過一篇感恩父母親的文章,投稿到某個報刊。媽媽捧著剪報,在我面前念念大哥多傻氣,卻忘了收起自己的淚光閃閃。媽媽一直對孩子有過許多付出,都沒有被孩子們放在心上。那些叨唸和叮嚀,不會被放在心上的,當然,傷了媽媽的心。你沒有好好吃一餐媽媽煮的飯,媽媽洗碗時會自己罵自己哭,洗好了,擦掉眼淚,又端盤切好的芒果蘋果木瓜來你面前。心裡有許多苦悶的媽媽,以為孩子都不知道。爸爸外出公幹,媽媽通常會要求我陪她一起睡。夜裡在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都是媽媽在說說,我在聽聽。後來,我漸漸地不再給媽媽任何回應和意見,不再因為在乎而生氣媽媽的遭遇和經歷,只是靜靜地,聽媽媽說,三遍四遍地說。這樣的陪伴,我訓練了自己好久才做到的呢。

想起還未入學時,媽媽陪我背誦唐詩,讀故事書,讀繪本,畫畫。畫貓咪,畫蝴蝶,給我做柚子燈籠。教我做手工泥。給我的熊縫製裙子衣服。我一直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乖巧。不活潑,但十分乖巧。媽媽溫柔地吹奏口琴,教我唱很多很多歌。像一個小大人似的,我學著媽媽的神情,學著媽媽的姿態。但是,媽媽沒有爸爸細心哦。這輩子,令我覺得心最細的人,便是爸爸。他滿足你任何需求,像超人一樣,無限提供魔法,把最好的東西都變給你,從不令你失望。只是後來長大了,大概我一次又一次令爸爸失望,所以爸爸越來越少和我說話,少了兒時的幽默和逗趣,少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發現,來嚇我。我為此,難過了好久好久。

那年,二哥到台灣去唸書。爸爸足足一個星期睡不好。媽媽常常思念二哥,夜裡偷偷掉淚。這麼獨立能幹的二哥,也不過只是爸把媽媽心中的孩子呢。我為了自己的勇敢和堅持,感到驕傲和自豪的同時,心裡默默為爸爸媽媽要承受的擔憂和思念感到難過。所以,我只能好好地生活,好好地追求我的夢想,好好地跌倒了,再站起來。

我要給我的家,一個安全感。

一朵小花


溫暖若能流動至你心裡而非只是流經你身旁,
我願化作一朵小向日葵,給你一點光一點熱。

翠柏三舍


翠柏路口。

翠柏。留學生宿舍。

第三幢。我住在這裡。

29 Jun 2012

哦,你在這裡。

親愛的,

你讓自己把所有的辛苦、痛苦、傷心、難過、委屈、無能為力,都化作淚水,痛哭流涕。在這些與你認識不到一年的朋友面前。我還記得,昨天晚上臨睡前,你緊握着雙拳,抱頭痛哭的揪心。你說了。你把你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又哭又說地,決堤似地,都放出來了。你無能為力地,狠狠地,傷了自己的心,卻沒有好好疼惜自己的受傷,疼惜自己的無法承受。你不願意承擔這些難受對自己造成的痛,你終究認為,你不斷地讓身邊的每一個人為你而擔憂。你說,你竭盡所能了。對不起。我只記得,你不斷地跟自己道歉,跟別人道歉,你口中念念的對不起,是你最後,給自己的溫柔。

我的。

我回來了。原本騎單車到翠柏街口充氣,打算去體育場跑步。充氣完畢,騎著騎著就騎出紫金港大門口,騎著騎著,便一路騎下去。在西湖附近繞了一大圈,夜漸見暗了,咿,我在哪裡?每轉一個十字路口,我都不知道自己將把自己帶去什麼地方。交通燈轉綠以前,向身旁的甲乙丙丁探路。對方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繼續騎便是。怕嗎?允許自己迷路,怎麼會不怕?身上只有一瓶水,校園卡,還有脖子上隨著房門鑰匙扣在一起的哨子。五光十色的夜,矛盾的心志在拉扯——一邊隨心地騎,一邊擔心,擔心一萬個萬一。三個小時。27公里。這是真正的流浪記,我真正地,展開了我的路,我自己的地圖——我的。

28 Jun 2012


黃花。蟬鳴。夏天。


你是那一樹一樹的花開。(林徽因)

直覺試驗

傍晚,懶洋洋地做好烤馬鈴薯的準備。

進入烤箱前要切成薄片。我吃力地握著刀柄,細細地往馬鈴薯身上切下一刀,一刀。撒鹽撒胡椒粉塗牛油滴橄欖油,既然不懂步驟,那就隨便下吧。沒有下起司。嘗試點別的。過去那些一直抗拒承擔的,如今細看,也不知道還在嗎?那天上山,只有自己。沒有耽擱誰的時間。走錯路,原路折返吧。找不到,那隨便走走吧。後來憑著直覺一直往前走,果然就在腳下。

27 Jun 2012

不說話,只作伴

夏至以後,杭州的清晨,四點半天就亮了。

中學時,只要圖書館有的作品都被我借閱過的,惟獨張曼娟。其中,有一本的書名叫著《不說話,只作伴》:我們說了這麼多的話,關於過去,過於現在,關於未來。然而,過去已消逝,現在變化著,未來不可知。說話,越來越不重要了。感情到後來,都會走到沒有太多話好說的境界吧。

那個年紀的自己,便對這番話篤信不疑。常常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說了太多的話?好似話一說出口,念頭邊過去,下一刻就對上一秒自己說過的話,抱著無法堅定,或是質疑的態度。變化著的,仍然也還在進行著。那些說過的話,好像變得都不重要了似的。偶爾我們說話,像是有個目的存在:彷彿是要透過一次次的對話,誘導出那個被忽視的自己。偶爾我們說話,是溝通,是在乎,是想要了解與被了解,是表達。

後來,話越來越少了。對陌生人,話少。對話不投機的人,話更少。對不在乎自己不理解自己的人,也變得不再多話了。對自己呢?還說嗎?說不出的話,越多,越無從開口,對別人,對自己亦然。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隻字片語留給任何人,包括自己。我們靜靜地,不說話,只作伴,好嗎?

少了對內對外的言語交流,在靜止的空間裡,是陪伴,在這裡。無從開口的話語,一併化成淚水。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陪伴,它在。即便我離棄了自己,我沒有放棄過,陪伴自己。我常常相信,融會貫通。今天,我在面對自己的情感上無法坦然,無法容納,無法穿透,無法跨越的關卡,他日在面對其他情感的部分,我的功課,依舊是未完成的,總還要繼續做的。當初理解這書名的時候,我誤以為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最後的必然結局。而如今再回看,人與人之間,其實,不就是自己嗎?再不相愛就老了。是呀,我沒有告訴過你的是,我一直學不會,和自己相愛。

今天,如果要給自己一句話:不說話,不只(要)作伴,我們相愛吧。

Why Complicate Life?

Missing somebody?... Call
Wanna meet up?... Invite
Wanna be understood?... Explain
Have questions?... Ask
Don't like something?... Say it
Like something?... State it
Want something?... Ask for it
Love someone?... Tell it

We just have one life.  Keep it simple.

【今天在臉書上看到的一段分享。】

味蕾上的記憶

記憶中,婆婆家只有做節才煮擂茶。

我這輩子再沒有吃過比婆婆和伯母煮得更好的擂茶了。試過在小販中心打包擂茶,總叫人期待過後便失望。河婆人吃擂茶,要用大碗公。我特別喜歡撒上炒好的蝦米和花生,會偷偷地下重料,攪拌,混在其他飯菜裡。菜脯、包菜、豆乾、長豆,還有將九層塔葉、薄荷、芝麻、花生等擂好後熬成的湯,清香中帶有甜味。後來我問媽媽,為什麼你不會煮擂茶。媽媽套婆婆說的話:煮擂茶要動用整村人的,哪裡來的功夫呢?你知道嗎?即便當時和婆婆一起煮擂茶的是三伯母,還有機會,還吃得到。婆婆過世以後,我便覺得,我再也不願吃擂茶了。

還有韭菜板、蒜板和內餡是碎花生三角形的陀(?)板。小學的早餐,爸爸常常買陀板、糯米糍和蛋撻給我選擇。那時我討厭吃蛋撻。陀板和糯米糍,是最愛。吃過最好吃的韭菜板和蒜板,是冷水河新村一家住戶自家做的。小地方,好吃的食物常常不在街上的店鋪或攤子可以買到,多數都是自家做的,而且一天銷售的份量不多,有點巴閉這樣?不是的。這些人不是真的要賣來賺大錢。你知道,鄉村辦喜事,左鄰右舍都是最好的幫手。要吃道地的食物,這也是最好的時機。

阿嫲的豬肚湯,是小哥哥的專屬。

阿嫲說,洗豬肚很費功夫,不容易啊。但只要小哥哥開口,隔天的午餐中是必有的呢。阿嫲煲湯,用的是炭爐。我親眼見過阿公如何“透火”——阿公蹲在火爐邊守著火,一邊叫我站遠一點,免得吸入炊煙,另一邊緩緩地在鐵管的一端吹氣,燒得紅彤彤的炭,慢慢變成粉白色的。你知道後來我在加影唸書時,同學帶我去吃加影有名的辣湯(就是豬肚湯),我嘗到的除了胡椒和花椒的辣味,便沒了。我才知道,阿嫲的豬肚湯有多厲害。也許吧,做生意的怎麼能和自家人吃的相提並論。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害怕吃動物的內臟。惟獨阿嫲的豬肚湯。媽媽呢,為什麼媽媽沒有學起來?哦,因為這是“阿嫲的豬肚湯”啊。而且媽媽如果要把婆婆阿嫲拿手的好菜都學起來,那媽媽也太可憐了。

紅豆冰棒。

小時候,我們喜歡自製冰棒。阿公買了長長透明的塑料袋子,把煮好、攤涼的紅豆沙和Milo,倒入塑料袋子中,打結,放入冰箱的冷凍庫。數個小時後,阿公把冰好的冰棒切半,小孩們分着吃,津津有味。這比雜貨店賣的,五顏六色的pop ais好吃太多太多了。阿公的冰棒,長大後便再也沒有吃過了。不知道阿公是不是以為我們都長大了,不愛吃了,所以不做了呢?因為小時候吃過阿公做的冰棒,嘴變得很刁,都不愛買外邊的紅豆冰棒吃。糖漿太多,沒有紅豆沙的口感。

五歲以前,我的保姆是大姨。我最愛大姨煲的西洋菜湯。每天午餐和晚餐,碟子中除了飯,便是盛得滿滿的湯水。喜歡在吃完飯後,用西洋菜的莖吸吮碟子中的湯。不久,吸得扁扁的菜莖再也吸不了湯水了,咀嚼掉,再換新的。小小一個人,可以喝上一大碗公的湯呢。還有婆婆煲的花生湯。每次在婆婆家吃飯,“包尾”的一定是我,剩下一大鍋的湯,也一定歸我所有。對湯水情有獨鍾,是在阿姨家的時候養成的。

還有媽媽。媽媽平日忙,周日才有時間好好煮飯。小時候跟媽媽去巴剎買菜,一定要有螃蟹。雖然只能買到花蟹,也是finger lickin good的。餐桌上有螃蟹,我的一餐飯可以吃足兩個小時。蟹肉撈飯。一點點拔開蟹殼,到最後一口一口飯往嘴裡送,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呢。我喜歡媽媽調的,不辣不酸的醬料。吸吮的時候,還可以吃到蟹肉的甜味。

以前,羅羅老師大概說過類似的話吧——食物,是人類最直接的記憶。這些記憶中的食物,那麼深刻地,我還記得它們的味道,烹調的人的心思,以及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些回不去的歲月,都還那麼完整地被收藏着。好想回去。多想回去。

我的《深夜食堂》目前來到“豬排蓋澆飯”。省省地看,好不捨得呢。

26 Jun 2012

流浪記



夏天老早就來了。據說這年的氣候較往年反常。春天的梅雨季節延長了,原來5月就開始熱起來的夏天,你看,六月都快結束了,我覺得沒有比馬來西亞熱的。斷斷續續地下著雨,氣溫還算舒服的。去年這個時候,已是四十幾度了。

昨天,準備了點面包、一支礦泉水、一把雨傘、一頂帽子,背個包包,流浪去了。想到流浪,嗯,這也算流浪吧!在墮落街與燒烤街的交界處,搭89路公交,在浙大附中下站。轉850路,往西湖邊去。常往西湖去,至今卻也還沒好好繞過一圈西湖,這麼一圈,要15公里。

這次的目標是“純真年代書吧”。在杭州,不怕去不到的地方,百度網一查,公交路線圖都出來了,就怕你去到了,卻找不到。我是路痴,嗯。去到西湖邊,在葛嶺下站,靠近“斷橋殘雪”。荷花含苞待放,旅客和附近的居民還是有的,不多。後來問了路邊的警衛,才知道書吧在山上。沿路返回,又上山,又下山的,再上一次山,才找到了隱藏在山裡的書吧。還真是奇怪的地方,真有人會為了它老遠爬上山呢!

沒有太大的驚喜。坐坐一下就下山。沿著保俶路,經過平日上課的西溪校區和玉泉校區,一直走到曙光路,搭89路回紫金港。來杭州快一年了,即便在市中心,也不見得會認路。每次出門,走走看看,胡亂這麼走一天,對這座城市又多了一份熟悉。自己一人在路上,常常分辨不清方向,左右前後弄錯了,再走一遍就是。就如上到山腰看見書吧,一進門我便跟人家適應生說這地方真難找,都上下山幾遍了才找到呢。結果他回話:來過一遍,以後就認得路了。

是呢,找過走過的路,便是自己的地圖了。

22 Jun 2012

那些說過的話

翻看那些年(?)寫的博文、回复過的留言、還有,在別人處留下的留言,好奇怪,當時的自己怎麼會說出那些話呢?這明明不是我。一百個口是心非,一百個假樂觀,一百個小大人的模樣,一百個... ... 嗯,我為自己感到非常非常難過。

究竟憑什麼相信,這份樂觀屬於我?

為什麼遇到許多事,我都那麼正面地回應自己、回應他人?今時今日,重看那些被正能量滿滿包裝的自己,好可怕。都是假的,假的啊!天哪,那個時候的自己,要從嘴裡、心裡,說出那樣的話,想來是多麼地令人難堪,多麼地令人感到沮喪。

星光下的思考

最近幾天單曲循環的,是這首。

第一天抵達杭州的那一夜,人生地不熟,在偌大的校園裡摸索,與隊友們走失,還沒辦理手機申請號碼,繼而在翠柏前的十字路口,與啟真教育超市前方迷路。那一夜,抬頭,不見星空。除了一抹彎月,漆黑的上空幾乎沒有發現一點亮光。我盼著,雙眼專注地尋找,只要有一顆星,也是好的。

忘了一直到什麼時候,才習慣了沒有星光的杭州。

牛油拌飯

小時候挑食。常常趁媽媽不注意,在盛了白飯的碗裡淋一圈醬油,偶爾,還會加上半碗白開水。醬油撈飯。這樣吃著,也是美味的。飯香搭配着醬油的味道,成了兒時記憶不可或缺的部分。

這一集的牛油拌飯,看著便令人垂涎。店長煮的白米飯,軟白的,不知道下鍋之前,有沒有將白米浸泡過三十分鐘呢?那個,起司拌飯我倒試過,下次要試一試牛油拌飯。

深深地

原先細細準備,等著和友人一起出門。距離約好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有餘。我聯絡不上對方。暗自找到了答案:是被遺忘了嗎?洗澡以後接到來電,回复過來的,無論是疑惑,還是藉口,也沒有關係了。真的。

那些,也許旁人看來無關緊要的小事,在我心裡,通通被無限地放大。無數通接不上的電話,等待時間流失的每一瞬間,我為什麼如此害怕,被遺忘、被遺棄?

21 Jun 2012

早安

常常身體累成一個地步,卻不想聽身體的話,好好睡覺。你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體是越來越無法負荷這種負擔了,就這樣累著,請問這樣好嗎?在新紀元念書時,試過一整夜沒睡,是無所事事的,天剛亮,便下山去巴剎吃粥。清晨的天氣正好,空氣也是清新的,太陽還沒爬上來,清清爽爽的,難得呢。

一夜未眠,直到曙光穿透過窗紗之前,先傳來的是鳥叫聲。那次在般若岩的山崖,傳入耳際的鳥鳴,較今天的更為清脆。山林裡處處靈氣逼人,以致人的感官也隨之敏銳起來,閉上雙眼,耳邊細細碎碎聲音越發清晰,感覺自己成了個活脫脫的精靈似的。睡吧孩子,你就在這之間。

20 Jun 2012

考題

這個太厲害了。
請你準備好紙筆,一起來回答吧。

——————————不要懷疑,我就是分割線——————————————

這是法國近年的大學入學考試題目:

1.「我是誰」這個問題能否以一個確切的答案來回答?
2.能否說「所有的權力都伴隨以暴力」?
3.什麼是公眾輿論能承受的真理?
4.「給予的目的在於獲得」,這是否是一切交流的原則?
5.能否將自由視為一種拒絕的能力?
6.我們對現實的認識是否受科學知識的侷限?
7.是否一切問題都依靠國家解決?
8.心理無意識的概念是否矛盾?
9.什麼叫做理解他人?
10.所有真相都是可證明的嗎?
11.人們是否需要被統治?
12.是否任何事物都需要論證?
13.藝術家的目的只是娛樂嗎?
14.我們是否有可能成為某種科技產品的奴隸?
15.我們是否只對他人有義務?
16.逃避時間的願望是否有一定意義?
17.能否對文化的價值做客觀評價?
18.在幸福與真理之間是否應該選擇幸福?
19.文化能否成為普遍價值的載體?
20.正義感是否是天生的?
21.追求真理來自什麼需要?
22.歷史學的意義是否首先在於避免遺忘?
23.慾望是否可以在現實中得到滿足?
24.我們可以從勞動中獲取什麼?
25.期盼得到不可能的事情是否荒謬?
26.世上是否存在任何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問題?
27.語言是否可以忠實地反應思維?
28.對於真理(相)的追求是否可能沒有利害關係?
29.為了給自己一個未來,是否應該忘記過去?
30.某些科學真理是不是有可能是危險的?
31.歷史學家的作用是否是評判?
32.藝術是否可能避免(不要)規則?
33.快樂取決於我們嗎?

深夜食堂

是啊,並不是因為你們一直討論,一直放照片。
是我自己被吸引過來的啦。

昨晚剛看完的就是《茶泡飯》。
24分鐘不到的一集。
這麼快啊,又換新客人了。
少有的,不捨得那麼快看完這套戲。

我的第一個共鳴,是雞蛋卷。
有段日子很喜歡煎雞蛋,炒蛋,做蛋卷。
在自己的恐懼感的威迫下,
對雞蛋卷有種迷戀,
同時,又還沒有被征服的。

啊,店長做蛋卷用的長方鍋,很吸引!


暑假,你好。

早上送仁愛出翠柏大門口,她今天回馬來西亞。回房打開筆記型電腦,夾著她前幾日畫的大笨象。一隻小象隨在大象身後,小象的鼻子,勾著大象的尾巴。心裡酸溜溜的,這一年來,我們朝夕相對,一起生活,一起上課,早已經習慣了二人生活。

那份依依不捨,是珍惜,是包容,是尊重,是愛。

今天的校園好熱鬧。從翠柏到大食堂的路上,那麼多出租車進進出出,大箱小箱的,回家的回家,考完試松一口氣的學生,那心情的釋放,全顯露在臉上,在腳上,在比手劃腳之間。大家都準備放暑假了呢。整個期末考,我就只考那麼一科“外國哲學”。考完的連續幾天,沉溺在港劇、日劇中,這樣的墮落,身體反映給我的,是排斥呢。

周圍都是期待回家的心情。

春天的時候,計劃暑假要做的事,還真的不少。要看的書、要看的電影、要去的地方,那麼那麼多。一個人的旅行,這是期待了好久的,振奮人心的願望。而此刻,只想好好地沉澱自己。

19 Jun 2012

那家

我是那麼地害怕自己的慎言慎行,卻又如此地惶恐,有一天,那些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從我文字裡透露出的我,不是我所願意看見的我。

小時候讀糖果屋的故事。

Hansel和Gretel一路上不斷地撒下麵包屑,深怕認不得回家的路。那麼長,那麼遠,的確是要往前走的,卻一心為自己留下後路。路,是再也回不去從前的了。

是這樣的嗎?

就像千尋再也回不到從前的家,卻在經歷了一場似夢非夢的旅途之後,找到了安了心的,那家。湯婆婆家門前的路燈,照明的,也不是黑夜裡的路,是光明之下的心哪。

也是你

已經習慣了,一天之中的部分時間,花在面書上按下Like這個按鈕。靜靜地,透過這個空間窺看周圍的人,一日之中,遇見的事及心中所想。正如我喜歡看街心來回奔走的人,臉上或多變或無情的面孔,交錯的人兒,哪些不經意入了你的眼,哪些又從眼角,無聲無息地退出你的視線。

你聽見,或聽不見;看見,或看不見;彷彿都是命運安排予你的一場又一場練習。我們那麼敏銳地感受到這些人所思所想,是否因為,這源自於自身的投射?你分不清偽善,辨不出真假,你靜靜地看,靜靜地聽,靜靜地相信你自己,而沒有判斷,或者允許自己,偶爾在心中泛起的小漣漪,隨之沉澱便是。

你不再看見同一片藍天。

12 Jun 2012

你是你自己的小宇宙

1.
今天的天出奇地灰,像蒙上一層層撒落的塵土,瀰漫在空氣上空,揮之不去。

2.
如常地暖了暖身,起跑。

第二圈才結束不久,腹部忽然隱隱作痛,一點點調整步伐和呼吸,差不多還有半圈就快跑到第三圈了。在跑與不跑之間,在堅持與強忍之間,忽然,我停下了腳步。繞著跑道緩緩地走着,一步接一步地走着,身後一個個越過的人兒,健步如飛。

我笑了。笑我的五個四百米,笑我的堅持。可我不想嘲笑它,我想拉起跑得氣喘噓噓的那個自己的小手,撥好她凌亂的髮絲,聽她跳得厲害的心跳,看她那紅撲撲的臉蛋,輕輕地告訴她:“你真的好棒!”

3.
電話另一端的哥哥和爸爸,面對話筒裡不斷抽泣的我,紛紛表現得不知如何是好。媽媽從爸爸手上接過話筒中的我,沒像我料想中的那樣,責備我的哭泣,責問我有什麼好哭的,沒有,都沒有。反倒是輕鬆地笑話我,安撫我,回家就回家吧,只有我自己想家想到半死了,卻“不想讓自己回家”。

這是我最親愛的三個人,分別對我展現的,不一樣的溫柔。

4.
那一天,爸爸中午和晚上,各打了兩通電話給我。不是媽媽打來順便讓爸爸聽的,是爸爸,自己要打給我的。

5.
我知道當天哥哥忙着處理很多事,一邊還要兼顧我的婆婆媽媽。但是,我不喜歡小哥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當我緊張得對著話筒哭不出聲,卻不知如何說話時,我蓋下電話。面對家人,我怎麼總是沒有辦法把心中的話,好好地說?

6.
當初給自己立下的心願——去蒙古大草原,留在杭州過我留學生涯中,可能僅有的一次暑假。你看,我不是都兌現了給自己許下的諾言嗎?剩下的堅持,是否只是純粹的堅持?抑或是,我必須透過這份堅持,才得以發現更美好的自己,在前方,也在腳下?


7.
我若願意,我便是我自己的小宇宙。

8 Jun 2012

第五個608



【我們】。
多麼浪漫的名字。

謝謝,
謝謝我們是我們

她曾是位教师

<我曾是位教师>   文:李苏而  

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教师,是真的。小学的志愿表填进“教师”二字,也都为了防父母亲和师长,害怕他们窥视我内心的反叛,阻碍我的梦想。于是,我小学六年的志愿都为教师,一年不差,老师问为什么要做教师,我就回答想跟你一样,教育孩子;父母问为什么要做教师,我也回答想跟学校的老师一样,教育孩子。
天晓得我的心,从没有片刻向往志愿表中的“教师”。当时的情况是,一个班级就有一半的人数抢着当教师,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是为了遮掩自己神秘而冷门的理想,而年年谎编出来的公式志愿?我对教师,没有生过一丝的渴望,更不幻想。再者,教师的志愿如斯抢手,如斯正直,着实也令人胆怯,因为我原来就是不愿承担压力的人。
世间的事充满变数,我从中文系出来,茫茫天地,不知何去何从。那写字维生的梦,对家人来说,是可笑的。我虽不以此为伤,但明白现实的基础总需建立好,放下破产的双亲,独自去追寻摇晃的梦想,于我更是忧心忧神。
那么,我困在狭小的居銮,干什么去?一间出版社也没有,报馆也无需编辑,我误打误撞进入了补习中心,带起时下流行的陪读班,实践小学的假志愿,一名教师。
正式成为教师后,我便开始做教师的梦。开朗活泼的小孩,动人的天真笑容,无忌的童言童语,我的教师梦,是一个七彩缤纷的世界。
教学的第一天,梦就醒了。真实的世界黑白灰。黑有每天每夜夺命连环call我,追问孩子学习进度,要我立誓保证孩子成绩直线上升的家长;白是身为教师,自身的责任感。例如要关怀,要耐性,万万不可摧毁学生的信心等,诸如此类的教师观念。灰是形形色色的学生,幼儿至小学至中学,进入陪读班的学生少有完美,多为在一方面具有缺陷,或单亲家庭,或学习障碍,或父母长期不在家而随处托管的学生。这些学生的内心不全然美好。他们会为家庭的破碎而怨怼,产生极度不安,难以专注课业;有因功课的落差而价值观强烈偏激的学生,也曾经有家庭经济贫困的一年级学生偷走同学美丽的笔记本。
作为一名新鲜教师,这些预想不到的情况大大撼动了我,我被学生们带领着,进入一块心内从未到达,抑或是久远得早已遗忘的境地。这块领域,有明澄的快乐,也有深沉的悲伤。我想拥抱学生,跟他们说丢掉压力吧,享受你的童年,扔掉烦恼吧,那本不属于你!
可惜的是,我作为一名补习中心的陪读教师,责任依旧是学生的成绩。某一天,家长愤怒地对我说,孩子的内心不关你事,成绩才是你的重点。我尝试说,成绩难道不是跟内心贯通的吗?我不管,我只要看到孩子的成绩有进步。那位家长看来要气得崩溃了,我忽而感到极度的疲惫。
这社会是如此的吗?失望之感层层积凝在我心,使我不能呼吸。执教的半年,我目睹学生的无助挣扎,亲眼见证未来的栋梁如何被扭曲成长,将来他们要和如今的大人们一样吗?为着生活使高亢的生命力沉静下去,为着生财之道让灵性消退,要使恶果茁壮,成为光秃的,枝干凌乱的,不自在的人。
后来我辞退补习中心教师一职,我无法折衷,唯有全然地抵抗。然而,以后每每见到任何教师,我都从心中生敬。因为,万不可对教师职位有幻想,那是铁定要失望的,可他/她们并不以浪漫的情怀,或先计算好理智的回报酬来支撑工作,而是如此踏实,勇毅地为一份卑职奋然付出,外边的人只看得见教师年愈降低的地位和平价的薪水 ,却忽略了他们身上百折不回的气概及光芒啊。
2012年6月5日刊于星洲日报副刊新教育版

7 Jun 2012

五點四十分

20分鐘。
第五個四百米完成。

比上一次,縮短了20分鐘。
繞著跑道,慢慢地,走了一圈。

今天跑步的人不多?
是我來早了。

躺在草坪中央。

陰天,
還是感覺到天空的刺眼。

遠處一聲響雷。
急躁的鳴笛。
不規律的籃球拍打聲。
晚飯時間的校園廣播。
小孩騎著有兩個副輪的腳踏車追著。

發燙的臉。
微風。
散亂的髮梢。
手臂上爬過的螞蟻。
微疼。
粘嗒嗒的毛孔深呼吸。

深沉的,
一呼一吸。

6 Jun 2012

Little World



Wanting(曲婉婷)《Everything In The World》
曲Composer:曲婉婷
詞Lyricist:曲婉婷

How many times you asked yourself before
What's the point
wasting time
But how many times you stand up for yourself
Make a point
you have a reason
You know
it's not fair
Your life
belongs to nobody els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body you want to hold
You know you messed up but nobody can live alon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thing left in this world
Just open your eyes
you got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How many times you want to give up yourself
Once again
there's no point
But how many times you kept on moving on
Once again
you have a reason
You know
it's not fair
Your life
belongs to nobody els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body you want to hold
You know you messed up but nobody can live alon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thing left in this world
Just open your eyes
you got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Does it make you wonder?
Is it karma or is it fate
Is it you
or is it me
Oh does it really make you falter
Does it make you want to believe?
It is true
you're like nobody els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body you want to hold
You know you messed up but nobody can live alone
So don't tell me there is nothing left in this world
Just open your eyes
you got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Just open your eyes
you got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I open my eyes and have you in my world

保佑

舉凡心中有所不安,都會要求保佑。

“你保佑我,乖乖去睡覺。
你保佑我,乖乖考試。
你保佑我,安心做功課。
你保佑我,不要害怕... ...”

“我保佑你(: ”

大言不慚,你好嗎?(待續)

做作業、寫論文,最害怕的環節,是整理——設下你要的主題,整理出你要的資料,說出你的個人觀點。你讀遍所有資料,是時候決定了。哪些是你要的,哪些又是你不要的?我對於資料整理和收集這項工作,感到特別頭痛。

顧左右而言他——本來這是你的作業,你被鼓勵要大膽創新,說出自己的看法。然而,你像在砧板上的活魚,隨時準備任人宰割。你決定要呈現出什麼樣的內容,是你自己來決定的,沒有錯。但是,你害怕。你深覺自己有所不足,不敢大膽說出自己的看法,只好吞了一堆資料,又吐回一點出來,吐不吐得出、吐什麼、怎樣吐,是狗屁的經驗。


那光


我循著光,找回家的路。

5 Jun 2012

不玩了

打开爸爸的面子书。
跳出来一小片很干净的蓝天。
蓝天之下,是翠绿的小山坡。

爸爸,带我回家,好吗?

夏學期,第八周。

結束了這一周,馬上就要進入期末考。

你相信嗎?整個期末考中,我就【只】考一科,外加兩份小論文。今天上倒數最後第二次的《世界文學史》課。為數三節的一堂課,通常,我撐到第二個45分鐘,便昏昏欲睡。這同睡眠足不足夠無關,我說的,無關。授課者的講話內容、語氣、聲調、吸引程度,當然,也是我能否在課堂上集中的關鍵。

下午的《二十世紀外國小說研究》,同樣是早上教《世界文學史》的許志強老師開的課,我是旁聽生。沒有包袱沒有義務沒有責任沒有愧疚感,只管快樂地去聽自己喜歡的課。下課回來,跟同學借講義;自己在圖書館、網上額外補充學習資料;在筆記本上記錄下某句老師不經意說過的話,某個作家發人深省,或者純粹讀了感覺美好的字句... ... 那種滿滿滿滿的喜悅,真是久違了啊。另外,已經準備好了,記下老師下學期其他時間的開課資料——我脫難了,我要丟掉書包,做個快樂的旁聽生,耶!!!

哦,那個,我的經驗是,學習,是消耗腦力的事。

如果是自己喜歡的、興趣濃厚的、認真學習的課,在課堂上常常會用力過度:不斷思考,拆線,自己問問題,自己解答,或者陷入迷思中。想起高中上物理課,和老胡的高數課,常常課沒有過一節,我就開始釣大魚。這兩門課以外,課堂中我都是精神百倍的。尤其上語文課,簡直是如魚得水。(化學課和生物課,都在神遊,或者看閒書)

上過琦旺和徐子的課後,總是精疲力盡。偶爾課後還不能馬上回過神來,盯著筆記,一直在轉圈圈。我清楚看見自己在學習這一塊上,興趣,直接反映了我的態度。然而,無論是多麼感興趣的課,必須有足夠的空隙提供腦袋思考與休息。45分鐘,是我的極限。再多的,都吸收不了了。

很明顯,這學期除了《世界文學史》之外,想盡辦法要提神的課,便是《外國哲學》。

溫柔的事

洗澡後,常常花個十分鐘,輕輕地,用毛巾打乾濕漉漉的頭髮。
這便是其中一件覺得日常中,對自己最溫柔的事。

我在

我本來不敢說的。反正都說了,再說一點吧。

我從沒試過在外人面前哭。
如果有人看見,那都是我無心讓你見到的。

自己一個人,也哭不成什麼。
頂多就是默默掉眼淚,一直掉一直掉。
掉到一個程度,心裡就會有把聲音:
你夠了,你哭什麼?你委屈什麼?難受什麼?

阿峰容易让我感到安心。

通常他也不明白我哭什麼,為什麼總是哭。
好在他從來沒有阻止我哭。
他是我的世界裡,唯一沒有阻止我哭的人。
或者應該這麼說,是,只有他足以讓我安心地哭:
掙扎就掙扎吧,委屈就委屈吧,你哭吧。

在罪惡感還沒降臨之前,你趕快哭吧。

他沒有這麼對我說過,
而我感受到的,他整個人要表達的就是如此。

他只是輕輕地摟著我,順着我的背脊說:
我在。

折磨

對自己實施的其中一項暴力,而不自知的,是:
無論在什麼情境之中,尤其在感覺非常不好的時刻,
還沒有完完全全地讓那個不好的感受出來,一半也不到,
我就開始急著要否決自己。

你看,杭州也是很美麗的地方,
至少治安那麼好,比加影好,比冷甲還好;
你看,浙大也是很好的,什麼都有,那麼大,那麼幽靜;
你看,同學也是有友善的,
在你極其無助時悠悠然出現,馬上解決了眼前的困境;
你看,你是多麼地幸福,接受完善的教育,有安穩的家撫養長大;

你看,你擁有這麼多;你看,萬惡中還有光。

你不斷讓自己看到美好的,那怕就這一點也是好的。
你不敢埋怨。不敢奢望。不敢假設。不敢期許。不敢內疚。不敢後悔。
你反省。不斷反省。自責。內疚。

你被自己的罪惡感,裹成個冬季裡,千千萬萬種冷,折磨的疼。

嫌棄自己的心,嫌棄到一種地步,你以為這是磨難。
不斷地磨,然後你就變得更強、更強、更強(?)

你也要讓自己變得大方得體。
來了,當大家都認定你是善良無比的人時,你就完了。

親愛的,你看見什麼了?



4 Jun 2012

with love

親愛的,謝謝。謝謝你是你。

在這裡

慧麗常常不在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

該睡覺的時間,卻喜歡夜深人靜。喜歡靜靜昏黃的桌燈,照在書桌上,不太明亮的燈火,卻剛好可以照明。彷彿只有在漆黑的夜裡,心裡的罪惡感才得以一絲絲地離去,不必因此而耿耿於懷,應該如何,必需如何如何。日頭裡的慎言慎行,在夜裡回歸身心,疲憊不堪。

那些不確定性、疑問句,盡是指向內在虛化的心靈。

在整理《美國影片分析》的功課。好不容易專注下來,又從靜下的專注中被抽離了。夏學期的課少,以為會覺得是苦盡甘來,不必日日埋首在趕課追校車拼學分的細縫裡。日日忙碌,卻充實,擠著的時間,顯得那麼地珍貴。空出來的時間,反倒沒有像前幾個課表排得滿滿的學期,更爭取時間做要做的事、歡喜的事,卻耗在慵懶的躲避和荒度時日當中。週末遲遲未醒,吃個晚飯,散個步,看幾集戲,翻幾頁閒書,睡覺。像過去媽媽拆開包著菜心的報紙後,久置在水龍頭上的橡皮筋,彈而無力,一拉即斷。

那些擱著的,不多、簡單卻繁瑣的作業,一天一天地追在身後。實際上,用心做好便可。好比課少了,卻更愛賴床。時而鬆散,時而束緊的心志,是逃避什麼來著?從前學過的,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一直以為,人們都傾向於前者。

重若泰山沒有不好,我想,輕輕的,也是好的。

3 Jun 2012

待消化


(1)

They come into the world with a feeling of royalty (and often act like it)
They have a feeling of "deserving to be here," and are surprised when others don't share that.
Self-worth is not a big issue. They often tell the parents "who they are."
They have difficulty with absolute authority (authority without explanation or choice).
They simply will not do certain things; for example, waiting in line is difficult for them.
They get frustrated with systems that are ritually oriented and don't require creative thought.
They often see better ways of doing things, both at home and in school, which makes them seem like "system busters" (nonconforming to any system).
They seem antisocial unless they are with their own kind. If there are no others of like consciousness around them, they often turn inward, feeling like no other human understands them. School is often extremely difficult for them socially.
They will not respond to "guilt" discipline ("Wait till your father gets home and finds out what you did").
They are not shy in letting you know what they need.


(2)

Most people in our society share a peculiar belief: 
We imagine that we should be able to establish a rich and satisfying relationship with someone we love even if we have never learned to relate to ourselves in a rich, 
satisfying way. 
We imagine that a successful relationship largely depends on finding the right person and doing the right things. 
We often don't see that how we relate to another is an expression of how we relate to ourselves,
that our outer relationships are but an extension of our inner life, 
that we can only be as open and present with another as we are with ourselves.

——John Welwood

2 Jun 2012

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

親愛的,你好嗎?疼嗎?你一定以為,一次比一次好了,好了,就不痛了吧?親愛的,你又讓自己陷進去了,對嗎?你吃驚,訝異,百口莫辯,傷心至極,真的是傷心透了呢,對嗎?親愛的,我們只為自己的生命負責,好嗎?你已經很努力了,你已經做得很棒了,你一次次走進去,一次次挖開,一次次在傷害裡掙扎。你不知道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親愛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呢。親愛的,不知道的意義,總是在的,總是在。你不知道可以跟誰說,你不知道可以怎麼讓它們出來,你走入黑暗,你驚恐失措了,來來回回這麼多次了,你累了吧?親愛的,我們只完成自己的功課,好嗎?對不起,親愛的,讓你難受了,讓你受傷了,你的無助,我都知道的,我一定知道的。親愛的,你會走過的,你會穿透的。別怕,回頭,我就在這裡,陪你哭,陪你,一直到最後。

親愛的,我就在這裡。

週末



謝謝你們,都好好的,好好。

30 May 2012

咸豐年前...


偶然從美琪妞那裡刮來的照片。

這是在新紀元讀書時,
送畢業學長姐、文學週擺攤賣點錢的小東西。



子策同學代為命名的——“銀河系”。



附近中藥店門口,印度同胞喝了不要的酒瓶。
洗乾淨,是漂亮的瓶子。

學院種滿了相思樹。
那陣子撿了好幾個星期的相思豆。
一桶桶地稍微浸泡過,再用小布拭擦。

隨手搖搖瓶子,
豆子噹啷噹啷,清脆而響亮。


我喜歡這個自己。
凝聚而專注。

照片提供:美琪妞

五月二號或二月五號

  1. 我的豬隊友說喜歡看我的部落格。(其實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沒有更新部落格的時候,其實都在寫札記,手寫,一筆一筆寫,手寫心。今天有個A發了一封簡訊,大略是說,自己又跌入了憂鬱谷底,這陣子會躲起來,下刪許多把自己說得很糟糕的話,五十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誠實地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