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4

怎麼我從來沒有在夢裡遇見過你呢？一次也沒有。你離開以後，家人們好似不願觸碰一樣，再也沒有提起你。我也沒有，我也不敢想你。是否大家都害怕想起了你，心裡難過，不捨，所以把你放在心裡，最深最深的那一層。

我一直只記得你強壯的體魄，從街頭走到街尾，和好朋友們散步聊天，買糖果給我吃。我一直只記得，我在你面前還是矮矮小小的，你總是偷偷把錢塞進我和哥哥的手心，然後給我們打眼色。我一直記得，每一次在夜市買黑黑的梅果給你吃，你都笑不攏嘴。中風以後的那兩年，我看見你瘦小得像個小孩一樣，乖乖地躺在床上，望著我的神情，就像個孩子。摸摸你的手，乾巴巴的，皺皺的，和從前粗粗壯壯的不一樣了。我已經聽不見你說的話，好心急，你到底想跟我說些什麼呢？

每一次聽說伯父叔叔們反目的事，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很痛心呢？這麼愛你的大家，怎麼忍心做了你最不喜歡的事。這個新年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都回不去了。明年呢？後年呢？我們是不是終究都會有自己的家，而淡忘了那些深厚的情分？全家人手牽着手圍著熊熊烈火的那一夜，是不是不复在了？

只是，想你了。

吃桑椹

吃桑椹不經意把拇指和食指染上深深的紫。百度說，熟了的桑椹甜甜的，好吃。因為心裡有鬼，買來的桑椹在清洗的過程中，同草莓的清洗方法一樣。可能因為桑果最後一個浸泡鹽水的步驟吸收了水分，所以吃起來水水的，成了像脹水麵包的桑果。

梅梅在中學的校園種了棵桑椹樹。阿揚偶爾會採來一些桑果給我，直接放進口裡，甜甜的，好吃，也沒想過洗一洗。後來京璇發現，從新紀元學院後門回小山上的家那條路上，也種了一棵桑椹樹。我從來都不知道種在哪裡，他採來了我就吃。不知道是野生的還是別人種的，他也沒有說起有被狗追。

此刻咬着滲透水分的桑果，想吐。不甜美，不可口，不結實，有點噁心。

小鳥

慧麗如晤：


 論語“學而時習之”朱熹註解為“鳥習飛也”——鳥經自己不斷溫習而學會飛，學會了就不會忘記。我在講座會上講的是，鳥學會飛后就不會突然忘記然後掉下來，因爲已經成爲本能。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膽怯，我想我們不必顧慮，因爲那是與生俱來的；就像你不需要顧慮你的皮膚爲什麽是軟軟的，會受傷，因爲那是與生俱來就是這個樣子。 


沒有錯，開始寫就好像開始一個旅程的第一步，不回頭一直寫下去，你才會發現屬於自己的文字和如何與文字交談。書寫首先是自己的，不是其他人的，所以爲什麽要顧慮（因爲別人）應該怎麽寫？只要開始動筆，你就會開始明白……很簡單，又很神奇。  


快樂書寫  

琦旺老師

又翻出來了。

我還在怕。還會怕。怕痛。怕受傷。

每一次讀老師寫的這段話，彷彿得到了一些平靜。

感覺走不下去時，就停一會兒吧。

今天是大象把我給惹了。

明天呢？

儘管我還不明白。

我不明白的事，還是很多。

學會了就不會忘記。嗯！

自渡

每天我都跟自己說：今晚，今晚我一定要在10點之前躺上床！

罷了。何必因為愧疚而不敢想睡才睡，想怎樣就怎樣。這樣對自己許諾，真的很荒謬。任由着它，你又會被自己的劍刺死。怎麼辦，路還很遠哪。

別問。別問門在哪裡。

快樂有感

春天才靠近，期末又來了。（浙大八周為一個學期）

心無旁騖地玩樂，果真是快樂無比。無需因作業還未完成而心生愧疚，反正我遲早會做的，而且我非得一氣呵成，用心用力地做不可。我可是把這當成是學習上的一大進展——祝賀我又更貼近自己一點了。而所謂的玩樂，不過是等待上課前，在園子裡看情侶們依偎彼此，看婆孫玩躲貓貓，看哪裡又盛開動人的花兒，拍拍照，曬曬太陽，像個小兔子一樣在花園裡自個兒找樂趣。

有段日子常常因為上課上得神魂顛倒，每晚躺在床上窮擔心明天會不會下雨，會不會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整個人失魂落魄到我以為自己快要生病了。是春天救了我嗎？呵呵，也許。真正的大地回春，可能就是如此吧。

這陣子很勤奮地去上課，有時釣魚有時寫寫信，有時畫畫筆記本，有時注視着講台上的講者，心生憐憫。今天上版本學的最後一門課，顏教授下課前說，謝謝我們堅持了一個學期來聽課，並且感謝我們的用心，我鼻子酸酸的。捨不得呢，從當初聽到“版本學”這三個字就打冷顫至每次在課上聽老教授講課都會敬佩不已，還有每一次的體貼和關心，這些對我們留學生來說，都是難得的。

我喜歡聽教授課上不經意地說起文革時期遇過的人和事，但每一次卻又更害怕聽見更多難以想像，苦難似的那十年浩劫。你看他說着的神情，心裡除了沉重，便是嘗試溫柔地看待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去接受看似陌生卻又如此相似的生命之歌。

那天上課跟小學弟聊天，覺得自己越來越老氣。也許我一直都是緊張兮兮的過日子，所以也害怕別人好像我一樣，晃一眼就蹉跎了什麼。我想我的急躁還在調，調到雨天來了忘了穿雨靴也無所畏懼就差不多了吧。

快樂更多地存在於靜止之中，而不在運動之中。—— Epicurus

上了快七周的外國哲學，直到這一次我才好像聽見了什麼。對於那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也許，我們本來就知道。



晚安。

不想學（？）

今天的晚餐是兩包Mee Sedap

一包，是幸福的。

多了，就會難受。

對於愛不釋手這件事，

還是學不會鬆開手掌。

每次都想寫點什麼

每天都會來這裡。

靜靜地打開頁面；或者單曲循環，讓音樂這條清溪洗洗刷刷一天的收穫和痕跡；偶爾打開了新的撰寫頁面，寫寫刪刪，欲言又止；還有，靜靜地流浪——這樣的陪伴，像是寄託，又似每天起床一定要刷牙的習慣。

會不會也有人像我一樣，每天都會過來這裡滾一滾草地，也不一定是來看我的，獨自散步發呆數着今天到底是幾號，離週末還有幾天？常常，我不知道是在給自己說故事，還是給想聽故事的人說故事。從很早的時候，這裡只有自己是聽眾，到後來可能出現生活圈子的人，會不會還有某個部分，單從文字聽我說話人呢？嗨，你好。這是一個喜歡問為什麼，喜歡亂說話，並習慣用文字來和自己說話的孩子，謝謝你一路上的陪伴。

學生時代的生活，真的像嘉年華一樣豐富多彩。每一天都有新奇古怪的事發生，上課時間除了聽課，可玩出的花樣千變萬化。當然，以前從來也不覺得上課是好玩的事。當我決定在學生時代不只是想當一名學生時，我的pattern就多過badminton了。你知道嗎？過去，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享受生活。更多的時候，生活於我而言是苦悶的，是循規蹈矩的競賽場，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存在，在這天與地之間。直到我和身心的壓抑和解，直到我願意和我自己做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的天靈蓋上方忽然大叮一聲：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好好和自己相愛一場。

你聽著很多人的故事，進進出出看似數不盡的人生劇場，但是你從未好好給自己上演一出好戲，做你自己的觀眾，儘管你是唯一可以叫好，也可以痛批自己的那個人。22年以來，我進入電影院的次數寥寥可數。而每次電影播映的末端，人潮逐漸散去，音樂隨著幕前幕後的製作人員名單消逝，我靜默地留在座位上，看離去的陌生和熟悉的人，看迴盪的電影片段，看消散在空中的氣味，我覺得好難過。每一次亦是如此。我們是那麼孤單地走入每一個劇場，又那麼孤單地離去。歡笑。叫罵。沉重。奔放。都掩蓋不了。

於是，我開始走向那條自己選擇的路，輕拍自己的肩膀，大膽地走。

好比今天在西溪校區上課，草地上各個樹蔭下、石凳旁、草叢邊、馬路上，坐著、躺著、靠著、趴著、睡著、踟躕着、追跑着的人兒，是那麼的美麗。春天來了。大家都沐浴在春天的日光中，自在地生活。脖子上掛著相機，我想留下這些美麗的畫面。

回看相片的時候，大人小孩的姿態表情各放異彩，傻子，我是如此地留不住他們的啊！這些自在生活的每一個人，就是我們。在這一刻，和那一刻，在這瞬間和那透著光的稀薄空氣之間。

行走之間

相較過往居住過的加影和隔壁的吉隆坡，杭州的治安足以令人安心。從前在加影生活，就算結伴，出門也總要提心吊膽。然而，每個週末，清早起來下山到巴剎逛花市、吃早餐，看看菜市人來人往的大家，是如何過著充實的每一天的，這便是一周的能量來源。

對於遊子而言，能夠自在地生活在異鄉，像她的居民一樣生活，那是多麼美好的恩賜。

在杭州生活，我們習慣步行和擠公交車（bus）。遊走在街巷與樓宇之間，你可以肆意地過一個人的生活，也可以慢慢地走、靜靜地看，告訴自己：親愛的，請不要判斷，用你的步伐去聆聽這座城市和她的子民。

作為一名學生，作業、考試、學習壓力無論如何是走不了的。我感謝自己在出發的那一刻帶上了勇氣與溫柔，在適當的時刻提醒自己，我不只是一名學生。

旅人和居住者的視角，其實可以是同等的。

勿忘初心

Healing

出走的瑣事

（一）

關於離鄉背井，目前還是一件快樂的事。以前聽說，異鄉就是原鄉。在這個城市呼吸着的空氣，有原來的鄉土味，這是這幾年發現的事。

因為很早就想擺脫束縛，自己做決定，自己負責任，所以嚮往，所以憧憬。從最初的牛刀小試，在加影生活了兩年，至現在稍微再遠一點的杭州，想當然爾，我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獨立和堅強。

寒假回家時做了一個小決定——7月中旬，我要去蒙古國。這個決定，並非我一個人的決定——大哥的堅持，二哥首次的不贊成，小哥哥的分析和支持，媽媽的堅決反對，還有爸爸的豁達。我呢？我在“想去蒙古國旅行”這件事上，是表現得最膽怯的。我不確定，這個小女生“可不可以自己去旅行”。因為第一步的“想去”，有那麼多人為我爭取，那麼多人在鼓勵。在這件事上，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確定自己要不要去。

蒙古的大草原，我要來了。

（二）

春天的腳步悄悄地靠近了。季節，你真是無聲又無息。

昨天跟仁愛在市區逛了大半天。兩個傻子在十字路口附近來來回回尋找着目的地差不多1個小時。地圖上近在眼前的雅朵咖啡館，不過距離我們下站的巴士站5分鐘的腳程。因為兩人都不習慣自己出走，方向感辨識起來有困難。

晚上在玉泉校區附近溜達，想要到小酒吧聽live band。小酒吧的名字叫《旅行者》Traveller。 這天人太多，環境有點雜，最終我們又折返到原來的路上，吃個遲來的晚餐，回翠柏宿舍。

離開家以後，我開始喜歡步行。迷路，原來也可以是很好玩的一次旅行。從巴士上看見景物的視線，和靠雙腳行走的速度之間，錯過的風景，太多太多。

我要慢慢地、細細地看這個世界。

太陽快起床了，我還醒著

一頁一頁地跳過從前。
因為堅持記錄生活，我把從前的自己留下了。
一字一句，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像昨天，又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我有愛我的爸爸媽媽，
有愛我的兄長朋友仔愛人，
有對我不離不棄的阿熊仔默默守護，
有新鮮的空氣，有安心的音樂可以取暖，
——還是會寂寞孤單的吧！

即便我們的生活充滿了愛啊！
總是有些地方，別人是到不了的。
總是有很多很多大條小條的神經，
是除了自己以外，
再沒有人如此靠近過的。

小時候會幻想，如果我有一個姐姐。
這一刻重看自己的生命，
看見從前小小的人兒，
在懵懂與不確定之間遊走，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每一個想法，
每一句話語，
每一種心情，
好似姐姐在聆聽妹妹的故事般。

除了默默守護的大家，
我還有一個未知的姐姐，
在不遠的遠方(:

拼圖

 

（嗨，你好嗎——）

我

把

缺     口

填

補

假想

我們就在同一平面上。

Hi Monday

親愛的，

你背著背包，和朋友踏上了旅途。你走着。你經歷着。你看着路上的人和景交疊着。你看着和你一樣的旅人全身上下散發着對生活的熱情，從這裡，到那裡。

那時候，你剛到這裡。

你很努力地讓自己適應這個城市的腳步，讓自己盡可能地迎合周圍的人的步伐。冷靜之中，帶著一份嚴苛——你認定了你對自己的責任，既是好好地努力，不讓那些疼惜你的人憂心。

那時候，你剛到這裡。

天氣的變換讓你害怕了。身體的害怕，和心理的恐懼相結合，以生理狀態反映實際的心理狀態。起初你無察覺到這一點，你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也不知道你的身體在告訴你，你在害怕。你以為一切都是正常的，以致忽略了那些不正常的生理和心理反應。把不正常的和正常的放在一起，總是令你混淆——這樣的反應到底是不是自然的？

那時候，你剛到這裡。

你開始摸索：什麼是什麼。什麼是讓你感到愉悅的；什麼是讓你感到緊繃的；什麼是讓你覺得渾身不自在的；什麼讓你相信，為何你會在這裡。你一點一點地拆散了一部分的自己——那些你認為，令你不舒服的自己。然後，你再一點一點地找回最簡單最直接的感覺。你依舊拆散，把自己拆散，把情緒拆散，把分析能力拆散，把感受拆散。通常拆散的過程，你很厭惡這個左右不定的你，你甚至出現排斥現象，排斥什麼呢？排斥你自己。但是你又知道，你知道的，你想要認識這個人，你願意接受這個人的。

那時候，你剛到這裡。

你沉默的時間，很長。你找不到人說話。你不知道如何將說不出的話化成文字。你在裡面，你看到的是凌亂一片，放眼一看都是斷手斷腳的畫面，血淋淋，赤裸裸。但是你沒有放棄往內走。

那時候，你剛到這裡。

你喜歡21歲的自己。傷心是傷心，喜悅是喜悅，你再也不遮住了。21歲，你開始相信自己。你相信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你自己。你相信你之所以到達這裡，有你的勇氣和堅持，有你對生命感受到的每一份愛在加持着，所以，你在這裡。於是你慢慢地放開自己的心胸，讓進來的進來，讓出去的出去。你讓自己相信：都沒關係的，這樣和那樣，都可以的，都沒關係的。

親愛的，

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肩膀是不是松了一點？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比較不怕冷了。相較你剛到這裡的時候，你對寒冷，是抗拒的，是遠遠就拒絕的，是內內外外都不允許它進來的。你的身體幫助你抗衡這個冬天，一刻也沒有鬆懈過，它是英雄，它了不起！現在你不怕了。你還是感覺到冷，你還是分得出刺刺的冷，和密密麻麻的冷，和浪一樣蓋過來的冷，之間的區別。只是你現在不用電熱毯了。電熱毯壞得真是時候啊，好一個電熱毯。你每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深沉地呼吸，讓呼吸和軀體感受到的冷做朋友，你讓它進來了，它就不冷了。

親愛的，好好睡一覺吧。

Have a nice day

你

若

安

好

  ，

  便是晴天。

酸啊

幾米——網絡圖片

脊椎很痛。挺直腰背、舒展筋骨的次數越來越頻密。二十四節氣中的冬天早就過去了，惟有每天的氣溫仍是處於冷天氣之下，草木了無綠意，天天都是雨天，完全沒有春意！我一直以為春天是百花盛放，充滿生命氣息的季節。來到有四季之分的國家以後，才知道春天原來也是冷的，迎面而來的風還是刺刺地。春天，我不急的，我等你。

說起我的脊椎。天氣冷，睡覺走路吃飯坐臥起行，都不自覺地聳著肩膀。冬天沒有暖氣，是很煎熬的事。從煎熬中一點一點放開自己，轉而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出門站在衣櫥前衡量着衣物的厚度，羽絨、圍巾、手套、口罩、雨傘、護唇膏、潤膚膏，缺一不可，否則後果自負。哦，我的脊椎之酸痛，好像跑完了20圈的小腿，一直在酸痛，沒完沒了地酸痛。這個，回馬之前已經是如此了我的媽。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事？

昨天提早吃晚餐，有較長的時間可以慢慢步行去上課。你看周遭的孩子，每天趕著去飯堂，趕著去圖書館，趕著比別人快一步到課室，比別人早一步取自行車趕上回宿舍的路。我看著跟我一起念中文系的同班同學，總是在課堂上背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語法，他們都是要出國的，這裡，只是一個踏板。去美國，考研究所，讀什麼都好，他們說。真是苦了整個青春的孩子，我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麼，關於我身邊這些同學的冷漠與孤傲。

那天，迎來人生中的第一場雪。儘管只是一場飄雪，以為下課了可以衝出去在雪花底下轉個兩圈，誰知道下課了走出課室，還來不及好好摸一摸，叫一叫，就換成了細雨。課堂上一直忍不住朝窗戶的方向望，我看見細細的雪片從天而降，像雨絲，又像細細的冰沙。教授把我的雀躍都看在眼裡了，一問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雪花。一看，同學們都自顧自兒地用功，沒有人在乎外面是什麼樣的景觀。我真的以為，只有我們這些在沒有四季之分的國家長大的孩子，才會對季節有所期待，會憧憬着人生中的第一場雪。

我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週末，如此害怕星期一的到來。

每天早上6點起床，7點搭學校巴士從浙大紫金港校區到市中心的西溪校區上課，直到晚上9點。有時候擠不上校車，只好搭出租車回宿舍，回到宿舍就差不多晚上10點半了。最近連續幾天硬拖著疲憊的軀殼和微弱的意志力完成作業，躺上床的時候接近臨晨3點了，只睡3個小時又起床。是很充實的生活，我知道其實自己已經吃不消了。肩膀隱隱作痛，脊椎像少了支撐點一樣，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熬過去，我是一定要熬過這半年的。

這幾天，我都聽身體的話。偶爾上了早課，覺得實在沒有辦法應付下午的幾堂課了，狠下心搭巴士回宿舍，填飽肚子，睡午覺。相較於前2年，如今可以比較寬容地對待那個心裡的孩子，想停下的時候，就歇著。慢慢散去的罪惡感，總會被更清晰的心願給取代。我只想認可自己，傾聽自己，在需要的時候諒解自己，了解自己的需要的和不需要的——這是目前最重要的學習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