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Jan 2015

平躺在一個音節上的休止符

有多少個我願意?

低頭走在柏油路上經過公車站下交疊錯落的光影。午餐時看手機自拍裡的相片幅冊,連連超過十張,擺弄或僵硬也無法滿意的鏡中人,不就是我。直到俯首認了其中一個相之前,會遇見多少個我願意呢?

直到每一次認識新的概念為止,都在放下與認領之間抓不到一絲的浮沉在光影中塵埃。總是在認識新的概念之際急著抓一把什麼,來填補被刺穿的漏洞的自以為是。又掠過一抹回音,別,別急著去抓,去認,免得又再刺一個落空的洞。J說起勇氣,對應了我心裡的一道題,如何成為更好的人。後面的沒有追趕上來的聲音是:『何為更好的人?請定義。』 自問不自答,若果可以是新的一條出路。

登山的經驗裡,極享受的過程之一包括不被了解的弱弱的體能和不成正比的堅持。爬上戈壁沙丘,茅草山,伊甸山,Tongariro,難度有大有小,體能和堅持,還是原來的樣子。記得的包括雙腳陷入前進兩步倒退一步的沙丘裡,人人都在我頭上,除了大家的鼓勵打氣,彷彿帶了耳塞清晰聽見的每一次呼吸,多麼急,多麼粘,多麼熱,實實地貼在人中上。後來攤坐在超過45度輪廓深邃的沙堆裡,轉身的瞬間看見腳下被臣服的茫茫沙海。

『我願意臣服在我的雙腳下。』

沒有一次,響起的不是這句話。於是又想起聽一首歌,或者演奏會上,編曲和配樂,低音和中音的各個搭配,自然流入我心中要奏的譜上。明明白白知道,沒有人會知道的一切如這些悄悄挑起我的嘴角的細節,陪伴一個沒有人願意等待的休止符。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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