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Jan 2015

"Do you know what you want to be when you grow up?"
"A dolphin saver."


-Human of New York

人煙稀少的初夏。

送走了周先生,一個人走在Queen Street上。有點慌,沒身份,沒收入,沒工作,居無定所。對於願意收容的朋友,我有一輩子還不完的恩情,哪怕只有一夜。你要問過去一年在紐西蘭最大的後遺症是啥?居無定所。環顧四周,除了自己,沒有一個我認識的面孔。窩在朋友的公寓,除了我的行李和我自己,其他當然就是朋友的。空蕩蕩一個我,夜裡逼著自己入睡,唯有開著酷我。最後讓我帶著驚恐入眠的,是莫文蔚的聲音。


怎麼辦?我不斷問自己。

醒來打了電話到醫務所確認體檢的事情。微波了昨晚吃剩的雲吞決定去圖書館。我需要網絡,找工作,確認體檢的資料,還有,回來這裡。下坡路那麼多,我看著一貫選擇的路線,紅燈亮著,猶豫着是否要找其他的可能。

路是我選的,選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走。

他們說,那就做你覺得快樂的事情吧。快樂的事情,我怕它不能夠養活我,它不能夠繳房租,不能夠買食物。我甚至不知道什麼事情,令我覺得快樂。我喜歡看樹,喜歡聽樹,我從自己錄下的影像裡,看見快樂的慧麗。但這能養我嗎?我一直在怕,但怕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親愛的。因此,『害怕』從來不被允許存在在我的理智裡。譬如我怕自己是個討厭鬼,只會給人添麻煩的討厭鬼。沒有人在我面前說過:『蔡慧麗,你真是個討厭鬼,麻煩死了。』它們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發出的聲音。

文文的嫦說,這是自我能量低弱。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看見自己?(試看去做跟看見自己無關的事?)

2 comments:

五月二號或二月五號

  1. 我的豬隊友說喜歡看我的部落格。(其實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沒有更新部落格的時候,其實都在寫札記,手寫,一筆一筆寫,手寫心。今天有個A發了一封簡訊,大略是說,自己又跌入了憂鬱谷底,這陣子會躲起來,下刪許多把自己說得很糟糕的話,五十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誠實地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