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一）

我一向來不太記得睡夢中發生了什麼事，遇到什麼人，自己做了什麼。

昨晚，隱約覺得夢，很真實，醒來，卻是毫無頭緒。一整個早上，腦裡都有一抹夕陽的畫面。刷牙時，腦裡出現黃澄澄地海；晾衣時，鹹蛋黃很圓很大，最靠近眼睛的地方，好像是窗戶，又好像，不記得了。

是一個在海邊的黃昏。沒有人的海邊。就是一片海和一片天。也沒看見畫面裡有我。

(二)

畫面有一點像直角三角形。我像是身在一個藝術街頭的角落，狹窄陰暗的窄巷裡，我在試戴著耳環。（耳環可以試戴的咩?）旁邊有朋友在閒聊，話中的人物竟然現身了，從身旁走過。這些人和這些話，在夢裡，好像和我不相干，我就靜靜地在挑耳環，她們就在我身旁，喋喋不休。夢裡，一直無法和解的她出現了，身穿黑布絨的上衣，她和我正做著同樣的事情，在對面的小攤，挑選耳環。我們，在夢裡沒有交集，完全符合現實的生活的境況。

生活裡，我鮮少佩戴耳環。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而常讓耳垂空蕩着。原來那朵鍾愛的青色小花，是一個遺憾。逛街時總被販賣耳環的小攤吸引目光，每一次，都失望地離去。夢裡不停地試戴、挑選耳環的畫面，讓我吃驚。


那一個她，生活中，我不知道是不是可還以定位成朋友。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試過夢見和好以後的情景，醒來，若然惆悵。是那種，你很喜歡很關注她的舉動、生活，可是你知道，你到不了她那裡。她大概也在乎着我，也是那一份在乎，遠遠超越了她可以想像的地步，而轉為日後的窘境。只要她一天仇視你，如仇視着她自己，你都不可能和她，恢復昔日的光景。這是一個只能輕輕地，把對對方的關懷，放在自己的左心房，而沒法到達對方的關愛。其實，我以為關於自己心裡那部分的結，我已經解開了。每一次都以為，這一次，總該解開了吧。這一次，第幾次。

剩下的，海邊和夕陽，我不知道隱喻着什麼。這是一個難搞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