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Aug 2013

面試兩則

(一)

面試結束。

然後,一個人在地鐵站,坐。穿成這樣(帥氣!)然後閑著,看左右川行的腳跟和腳跟。不再是學生的身份卻也不是社會工作人士,這個地帶,安全的,儘管看。螞蟻腳。左邊右邊左邊。列車要開了。大家腳步整齊而淩亂,我這樣找個位子,安坐在地鐵站中心,衹是看,這樣好嗎?

真想把這城市給翻了。


(二)

Well, 我決定了。

這是個隨便跳上一列地鐵也不會迷路的城市,那就隨便跳上一節車廂再隨便跳下,喝個天灰灰的,一個人的下午茶。雀躍輕鬆,和天灰灰的,和一個人的下午茶,要的話還是搭得上的吧。

捉緊生活的零用錢,也可以喝一點茶吧。不是學生了,也可以喝一點茶吧。還沒正式確認工作,也可以喝一點茶吧。

看在你没有能力讓我迷路的份上,暫時不翻你。喝茶。

24 Aug 2013

鳥兒早安

聽見鳥兒說早安的清晨,清淨而美好。漆黑的房,窗戶隔著紗微弱透光,賴床一秒也美好。

蛀米蟲的一天

自然醒。自己煮。查郵箱。看點書。發個呆。洗廁所。看美劇。睡午覺。炒個菜。逗小孩。再睡覺。

愧疚感,白吃又白住,覺得自己在消耗生命。等工作找工作有工就做,你選。

19 Aug 2013

輕輕的

醒著,走廊隔壁還是高速公路日日夜夜的喧囂。那時候,世界安靜得衹聽見鳥兒的早安。那時候,我們衹聽見心裡的自己。

日日夜夜,一首首歌聽著哼著,偶爾淚流滿面,抱著熊,世界衹剩下飽滿的淚光,一點一點柔弱的光,仿佛沒有人在。

那麼貼近心跳。

微弱但有力地拍打著,所以聽見孤獨,所以聽見柔軟,所以聽見自己在輕輕地哼著歌。偶爾,離開滿滿安全感的小房間,世界在腳邊。雲朵從腳邊聚集。外面的世界,可愛的地方,在於你不知道她是誰,所以一切都輕聲細語。

你不知道我是誰。

這樣剛剛好,足夠輕盈。

16 Aug 2013

Goes with the flow

已經算不來是第幾步了。

染色的白衣,忘了第幾件了。(又)決定了,要好好向媽媽表達,過度的愛,和小粗心,在我這裡發生的內在變化。練習的孩子,總會慌亂,總不知道如何完整表達,完整作答。練習和媽媽表達真實的內心感受,亦是如此。

今天,衝擊順著上來,但不再涓滴細流了。

第一次開口要媽媽向我道歉,因為,我要原諒媽媽。深呼吸,把對(又)染色的衣服的沮喪,hold了下來,深呼吸,是一個極其需要聚集力量的動作,深呼吸,如實卻又小心翼翼地告訴媽媽,我的沮喪,還有我的建議。媽媽心裡有愧疚,還有許許多多當下我無法看穿的內在情緒。然而內在的慧麗決定了,趁機會就轉變,趁機會練習,直接愛,直接表達愛,直接表達自己,我要說,好好說,用心說給媽媽的心聽。當媽媽覺得夠了,她面對不了這樣的慧麗,媽媽爆發,邊哭邊不允許自己哭,邊罵女兒,一句一字突然都成了利劍,刺準慧麗內在對應的心靶。媽媽還在發狂似地怒罵,我雙手掩著耳朵,尖叫(這輩子,從不尖叫,坐過山車也沒法尖叫),不願意再聽見,我要保護自己的心,我不要聽見說這些帶刺的話的媽媽,我承受不住。

媽媽躲去廚房。

我伏倒在沙發上,幽幽抽泣,我以為昨天的練習,是終極練習,我以為終極的痛,我只承受得住這麼一次。緊緊抱頭,痛苦,捉頭髮,我痛。我看媽媽痛,看我痛,我不知道,我還要繼續堅持嗎?我做得到嗎?我可以死掉,了結,我不要再痛了,好嗎?轉瞬即逝的自我指責,把眼淚止住了,緩緩靠向廚房的媽媽。

擁抱。

輕輕揉著媽媽的頸項,說對不起,說,媽媽,我不是要怪你洗壞了我的衣服,我原諒你了,媽媽。我只是要好好和你說話,一件衣服洗壞了,不是買過,就算了。十件衣服,洗壞了,那就洗壞了,不在乎這是第幾件,我在乎的是,由始至終,我們心的溝通,媽媽。媽媽歇斯底里地哭,推開我,捶打我,叫我走開,我嚇壞了但不願意鬆開手,把媽媽困在角落,輕輕,但有力地握着媽媽,哭。別躲,別推開我,好嗎媽媽。媽媽,以為我在乎她洗壞我的衣服。一個箭步,我把染色的衣服拿下,隨手捉了剪刀,剪不開!不知道哪來的力,把衣服撕爛。

媽媽,衣服我不要了,我不在乎衣服,丟進垃圾桶。

第二次了,你第二次推開抱著你的我,你這樣對我,我很傷心你知道嗎?

媽媽還在罵,罵一堆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說的話,這麼傷害我的話,這麼刺痛的每一字每一句,問媽媽,媽媽你原諒我好嗎?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了,好嗎?你生氣我,那你告訴我,不要推開我,不要說這些傷害我的話了我求求你吧,媽媽。幾乎失控的媽媽和慧麗,好可怕,推撞之間,有力和柔軟之間,兩母女,不知所措。

太勇了,這個慧麗。

這輩子沒有這麼厚臉皮過,把不斷把自己推向牆角,幾乎要打起來的媽媽,緊緊抱著不放。心痛死了的兩母女,太可怕了這樣的愛在之間。媽媽離開,我蹲坐在冰涼的地磚上,抱頭哭,狠狠放聲大哭,不知所措。跪在媽媽面前,無法置信,跪在媽媽面前,求她不要這樣說話,求她原諒我,對不起,連聲,對不起,媽媽,抱著媽媽的腿,好傷心,(彷彿)是我令媽媽如此傷心,相信自己令媽媽如此難受,恨自己,恨死了自己,像個軟弱無助的嬰兒,只懂哭。媽媽是面對不了這樣的自己和女兒的,走開,到客廳。

媽媽,你可以坐來我身邊嗎?

媽媽,你可以不要離開我嗎?

媽媽,我需要你。

謝天謝地天下媽媽都有柔軟的心。媽媽一邊罵一邊哭一邊朝我這裡走來,坐在我身邊。嗚嗚嗚,哭,剩下哭,哭倒在媽媽肩膀上。媽媽開始細柔地敘說,毫無條理地說着她人生之中的委屈,各種扭曲的委屈。抱著媽媽,順著媽媽的背,不斷輕輕地重複,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媽媽,你太辛苦了,是的,我知道媽媽。一個人,一旦容許自己的心柔軟,她的身體邊開始散發芬芳,淡淡的清香,天地都靜了下來。順著媽媽的背,聽媽媽說,讓媽媽知道,我可以允許你的柔軟,可以允許你靠着我,媽媽哭慘了,什麼都說,什麼都哭,我陪著媽媽哭,冰箱上反映出自己的影像,弱弱在哭的慧麗,抱著媽媽,軟軟的慧麗和軟軟的媽媽。

媽媽,我多麼喜歡現在這樣抱在一起的我們。我多麼喜歡你這樣,你就這樣跟我說話好嗎,不要罵我了好嗎,直接把你真實要說的,像現在這樣,告訴我,好嗎?我害怕你罵我,你推開我啊媽媽。兩母女抱在一起,終於,頭靠着頭,依偎着彼此,現在想來真不可思議,這麼矯情,原來敞開心,一切如此不真實,真實太不真實了,太假了,但,這是真實發生了的事。

哭累了,並肩坐在壁櫥邊。

終於,彼此都用心和心來對話。

把三年級發生的事,把這些年來站在舞台上演講的最終目的,把所有媽媽爸爸對我造成的傷害,一個生命中只看見爸爸媽媽的小慧麗,所期待的,渴望的,換來的傷害,如實,溫柔地告訴媽媽,因為從來不允許說,所以傷害這麼深,所以開始書寫,開始練習說故事說話,不過都是為了讓當時候小慧麗生命中唯一看得見的人,聽見,看見。告訴媽媽,因為整個人的生命,都在父母身上,沒有自己,不願看到自己,曾經要自殺的念頭。

媽媽,告訴你一切,但媽媽,無需內疚,無需因為不理解這個小慧麗,為什麼能夠如此哀傷,如此渴望對方的愛,直到活不下去。媽媽無關你和爸爸對我的愛夠不夠,那是不缺的。清清楚楚把慧麗的眼睛所看見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各自的原生家庭,如何對爸爸媽媽造成的影響,形成的個性產生的情緒和能量,轉到孩子的身上。我們只需看見,媽媽,看見了,就知道事情和人的本身,只是一小河上讓人摸過的小石子,還原它原來的樣子,好嗎?

兩母女開始練習,真實傳達愛,真實表達情緒和感受的用詞和方法。

練習一:媽媽,你順一順自己的心,sayang自己吧!

練習二:媽媽,說愛我吧!抱我(女兒直接親身示範)

練習三:媽媽,你練習打電話給我,需求女兒的陪伴,傾聽你的宣洩吧!

————————————

一個下午的結束。

充滿愛,平靜,但胸口好痛,此刻深呼吸,胸腔實在地痛。全身乏力。用精神用心,用整個人,說話,哭得幾乎嘔吐,整個人暈眩,這輩子,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一滴眼淚的小慧麗,在媽媽面前,淚如巨浪,但她願意順著水流,上!

小慧麗,終於,牽著慧麗的手,回首,揮手。

15 Aug 2013

全然存在

又向前跨了一步。

早上起來,因為想要煲八珍湯而引領的,又一步。和媽媽攤開心的過程中,我的內在有一把聲音,不斷在安撫自己:親愛的,就是這樣,順著它,溫柔地順著它,溫柔的,用你要的方式,告訴媽媽,你要表達的話。和我的內在相呼應的,是媽媽的內在,那股焦慮,那一絲絲的翻牆而來的侵略,企圖要敲爛她這些年建立起來,屬於她的保護牆——於是媽媽開始防衛,開始攻擊,一邊愛,一邊防衛一邊攻擊。(拍手,了不起的媽媽和慧麗,心疼媽媽和慧麗)

這一次,內在終於受不了媽媽“語言上的尖銳”和我的“恐懼”相呼應,我再溫柔不了來好好和媽媽對話,全身開始緊繃,離開媽媽,離開廚房。瞬間,心有股暖流,安撫我的恐懼,和被激起的內在的怒氣,瞬間,轉身走向媽媽,坐在媽媽身邊,握著媽媽的手,凝視着媽媽的雙眼,一鼓作氣,我——來——了。

抱著媽媽,我開始往內裡挖,把所有,所有,所有,因為害怕傷害對方,害怕權威,害怕“身為一個女兒不該如此侵犯媽媽的安全地帶”,害怕關係崩裂,所有的害怕,被挖出來,一邊緊抱著媽媽,一邊說,心跳好快好快。媽媽還在教訓我,企圖推開我的柔軟,企圖推開我的擁抱,我(勇敢地)抱得更緊,更緊,終於放聲大哭,把這輩子收起來的眼淚,都哭在媽媽身上。媽媽還在教訓我,說夠了,叫我收聲,叫我看開,叫我這個那個。我回應媽媽地,不再是語言。越抱越緊,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說。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開始討愛。

媽媽,你不要再教訓我了好嗎?

媽媽,你可以安慰我嗎?

媽媽,你愛我嗎?

結果媽媽太厲害了,還不放棄,說一堆口是心非的話: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你哭什麼?鄰居要來了。做人不要這樣,不要那樣,凡是這樣,那樣,你這樣,那樣。我越哭越兇了。媽媽,我很傷心,你還要教訓我,還要教我如何做人,我哭得這麼慘,你不准我哭,叫我收聲,因為怕嚇到鄰居,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說。

繼續討愛。

媽媽,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有什麼好。在我的認知中,你總是說我不好,這個不夠好,那個不應該。媽媽,你可以告訴我嗎?在你心裡,我哪裡好?(結果媽媽又來,說,不要醬在乎這些別人的看法,一堆我聽了想抱到媽媽死掉為止的話)媽媽,你暫停好嗎?我不要什麼外在能量的愛,你信任自己好嗎?你信任自己,可以給我愛,好嗎?不要叫我相信其他你相信的東西了,媽媽。我只要相信你足夠給我完整的愛。

媽媽說不出我的好,她只是說不出。轉而要我說。好吧,媽媽,我眼中的你如此善良,如此溫柔,對周圍的人來說,你是天使。我很妒忌周圍的人,媽媽,因為他們比我擁有更多的你(實際上,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感受上,這是我的真實感受)媽媽,我多麼羨慕周圍的人,可以和你做朋友,可以擁有你。你的敏感和善良,你的熱心,你的體貼,深深影響了我。這些敏感熱心善良,一多了,是會令人難受的。我多麼難受,所以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多麼難受,我來自你,媽媽,但我不是你。我好心疼你媽媽。我太難受了,看見你看見我,所以我要坐下來,我要直接告訴你,我要抱你,你知道你推開我的手,我多難過嗎?不要推開我媽媽,生氣我的時候,告訴我,但不要推開我,好嗎?如是,一點一滴,全說了。

媽媽一直在抗拒我的坦誠。

後來大哥從房間出來了,他用他的理智,來和媽媽溝通,來告訴媽媽,他的妹妹,她的女兒,直接跟你要的是什麼,不要的是什麼,媽媽,你可以停下來,看一看嗎?

三個人,後來就這樣,一點一點,有小火花,但是終於可以一點一點,靠近彼此的心,說話給彼此的心聽。媽媽怨我害她流淚,她很生氣我的柔弱總是讓她按奈不住自己的眼淚,她不喜歡自己的眼淚。我全身充滿力量,全然是慧麗,和媽媽對話。有時是慧麗,有時是媽媽的女兒。

後來,我讓媽媽躺在沙發上,我靠在她身邊,讓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在她耳畔,輕輕地說話。一點一點,幫助她,放鬆她的身體,認識她的身體,聽她的身體要說的話。(多年的恐懼,辛苦你了,你終於可以開心去奔跑了,Good bye親愛的慧麗的恐懼)

一點一點,放下她的多重身份,把那些散發在外面的愛和力量,一點一點聚集回她的體內。在某一個空間,我第一次以全然是慧麗的身份,帶媽媽到一個草原上,讓媽媽製造出她舒服的場合,有樹,有花,有微風,她愛的所有人,輕輕地從她身邊,走到她看不見的某棵樹下,和她一樣,彼此有棵樹。全然的慧麗,陪伴着媽媽,一點一點放下一路上拿起的每一個身份,每一個傷害和責任,不容易,但一點點,還給別人,還給自己。媽媽的眼角,開始滑落一滴兩滴的淚。你知道嗎?就是肉眼看見的,一滴水滴的形狀,滑下來,滑下來,滑下來。告訴媽媽,現在,你舒服舒服地感受,你的呼吸,你的疼痛的腳,你周圍的聲音,舒服地哭,媽媽,躺在草原上吧,媽媽,有大樹在,我也在,你好好享受這一刻,直到你覺得足夠了。

我先去吃早餐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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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寫著,回憶著,我全然感受到我和我的同在。

13 Aug 2013

Boundary

我要記錄這一刻的自己。

離開兩天回來,決定要好好和媽媽說出一些自己的疑惑,和感受。直到這一刻,仍然心有餘悸,心跳加速。

無關談話內容是什麽。我想說的,是關於自己的恐懼。

多年以來,對於在媽媽面前,坦誠自己的感受,表達自己,於我,存在著一份深深的恐懼。恐懼的來源,當然,是愛。自小長大的環境中,爸爸媽媽,是權威的象徵。大人說的話,有著一定的權威性,和不可潛越性。這些年的經驗,警惕自己,一旦真實表達自己,抒發自己的感受,就會換來傷害。有的時候,會引來嚴厲的指責、教訓,有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堆的批判淹沒。

愛,也會轉化成另一種形式,成為傷人的武器。從前,我衹是個孩子。面對最在乎的家人,說出那麼嚴厲的話,是完全承受不住的。爲了保護自己,不再難過,不再受傷害,於是,逐漸建立了一套防衛繫統,相信說真話,是要付出代價的,真實表達自己的感受,不一定會接納,還會令自己看起來愚鈍無比。因為這樣,衹要面對家人,就會裝乖、討好,裝不了,就會沉默,沉默,頂多是被臉部表情出賣,被貫上“全世界人得罪我”的罪名。

我不願意再緊捉著這些恐懼和傷害了。

回家以後,一次次,開始跨越從前的安全線,從媽媽開始,我嘗試不以一個弱小畏懼的孩子的身份,和媽媽溝通。那麼不容易,衹有自己知道,每一次,要在心裡安撫自己,心平氣和,用對方能夠接受的方式,把自己內在的感受,傳達給對方。至今,仍然是受挫的。好比,媽媽會哭,會埋怨,會說很多我害怕聽見的話,比如,我不愛她,我作為一個女兒,如何不諒解等。我聽了難過,心很沉重,偶爾,內裏會有一把聲音,跳出來,批判自己。偶爾,會質疑自己,把自己踩得扁扁。自己罵自己,那是最難受的事。

今天,剛好帶男友回家,和媽媽聊著聊著,她還是生氣地哭了,走開。這一次,鼓起勇氣,走到媽媽身後,輕輕抱她,跟她道歉。媽媽推開了我的手。這一刻,我是害怕的。我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可以的。我害怕。我還在怕。

然而,我想要擁抱小慧麗。衹有她知道,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跨步,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跨越了多少障礙,才到這裡。

害怕,但我要擁抱她,愛她,保護她。

9 Aug 2013

溺水的魚

離開家以後,我以為,我知道怎麼回家了。

一二三四五六。

一個個爆炸的小宇宙。

我害怕。那麼多的不允許。你不允許我說不,不允許我因為你難過,他不允許你的建議,不允許你表達任何自己的聲音。我不允許你憤怒,不允許你充滿權威的聲音。你不允許我跌倒。我不允許你問一句話。她不允許你無所事事。

你看不見,我那麼那麼傷心,那麼那麼害怕每一個人的衝突,那麼那麼害怕待在這個家,那麼那麼害怕,承受不住這些爆炸的火花。

我不願意,我不喜歡,我不要。

千辛萬苦要回家。

我以為,我懂得了回家的路。

五月二號或二月五號

  1. 我的豬隊友說喜歡看我的部落格。(其實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沒有更新部落格的時候,其實都在寫札記,手寫,一筆一筆寫,手寫心。今天有個A發了一封簡訊,大略是說,自己又跌入了憂鬱谷底,這陣子會躲起來,下刪許多把自己說得很糟糕的話,五十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誠實地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