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家里我是独生女。上有三个年轻的哥哥。
最大的隔8年，最小的也隔个4年。

你知道吗？
小时候我很孤僻的。我会跟妈妈送我的小熊扮演角色对换。
它应该跟了我有大概10年这么久。
在它来我家之前，我唯一的消遣竟然是爸爸从书商那里带回来的故事书。
很多很多的故事书。

我的童年里，好像没有哥哥的出现。印象中。
哦，有。小的每次躲在门后面吓我。
或者是把我弄哭，再想尽办法逗我笑。
因为，如果被爸妈发现，两个都会挨骂的。
所以我讨厌他。
他会买零食给表妹吃。都不给我。
然后会跟表哥一起欺负一个不过4、5岁的我。
其实，还是有点回忆的。

大的两个，恩。每次生日大哥会送我玩具熊。
然后早上他去上学前，
他会跑来我房间kiss我，跟我说掰掰。
每一次，我都会大声哭。
他正干扰我的睡眠。
然后他们很爱半夜看僵尸连续剧，害我要抱着枕头陪他们一起看。

我记得的就这样而已。

渐渐懂事时，我总觉得自己很凄凉。
总是一个人。
常常想：别人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其实我应该也算是吧。
5岁以前还好，睡前妈妈会给我唱唐诗。
爸爸会假假躲在房间看我有没有假假睡觉。
小小的时候就开始会觉得很难过。

虽然不喜欢哥哥们，可是我是名副其实的小跟屁虫。
也许是为了讨好他们，也可能因为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想。
长大才发现，原来他们严重影响了我的兴趣，包括个性。
比如，我们都是羽球迷，虽然都不打得怎样。
我很烂的。
beyond。我也很喜欢他们。
小学开始阅读报章，是学大哥的。
我的领导能力，是二哥那里传来的。
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源自老爸丫。

上中学了。
两个哥哥毕业了，离开家去升学了。
然后我跟小哥哥就在同一所中学念书。
开始有回忆了。
虽然他还是很酷，都没什么要理我。
偶尔我们会聊天聊到临晨。
我总是很期待。

反而是他们都离家了，我们的关系有比较好。
在新加坡的大哥现在一个星期会拨3、4通电话回来。
喜欢听他八卦我的生活。
从台湾回来现在在我学校教书的二哥
你相信吗？
现在跟他混得超熟的！
他有秘密是妈妈不知道我却懂的~
（想想好像家里只有妈妈还不懂）

每一次，我很期待家里6个人团聚在一起的时候。
现在对我们家来说，有难度。
所以时不时会很想念他们。
奇怪的是
不在家的时候我反而跟他们比较熟。
像二哥，我们一天里面聊最多话是在回家途中。
讲冷笑话。聊八卦。聊梦想。
被家人重视的感觉，你能懂我意思吗？
像小哥哥。回家的是时候，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往外跑。
基本上，在家的时候我们很难说上一句话。

实在是很沮丧。我甚至“常常”因为他们抱着我的熊哭。

我其实会抗拒朋友中认的“哥哥”。
尤其对“做你哥真好”、“有你这种妹妹真好”、“你哥一定很开心有你这样的妹妹”
这种话。
我怕我自己真的会想，我的哥哥们会不会真的这么想。
在我怀疑着的时候。
所以
我们可以是哥儿们。
也可以是死党。
就不可以是干兄妹。
我会觉得对不起我的哥哥们。
是真的会内疚的。

他们都不介意跟我聊女朋友的事情。
虽然不是什么顾问，我会过很多招给他们。
包括帮做生日卡给‘人家’的女朋友。
有时我会心理不平衡。
绝对不是嫉妒，也不是羡慕。
只是会这么想：
如果我可以好像他们女朋友一样跟他们相处得那么好。

不过，你相信吗？

他们都是我最崇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