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Feb 2016

很長一段日子,醒來的瞬間記不起身在何處。

在提卡普小鎮住下來,這樣的恍惚越來越少。這份工作滋養了我,卻也奪走了體內大部分的精力和神氣。好比一直一直感覺到身體的燥熱火燒似的,因為下班的時間,都在半夜三四點。像是和世界的運轉倒向而行。

工作劃分為幾大塊區域。部分,和人有關。I說初時遇見的我感覺上是用力維護著內心的寧靜的一個女孩,如今是和小鎮的人,工作,連接並融合而活的我,他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好壞來區分我這樣的狀態。

悄悄的,我在心裏點頭。

有一部份喪失的我,包括維持內在聲音的平衡。我開始用頭腦來工作,用頭腦來與人對話,這樣的工作氛圍和環境,讓我不得不學習重要的技巧來推動自己前行。

沒有持續記錄著過去四個月的自己。

回頭一看,快要不認得自己的樣子。這麼一大步,也只有自己明白取了什麼,又捨了什麼。那日第二次站在大石塊上決定著能不能跳下去的時間裏,我清楚看見自己的惶恐、清楚記得第一次跌入湖底,他們沒有即刻接住我,我記得跳下湖之後,我的身體快速地往下沉,而我無力挽救自己的那種「只能讓自己死去」的感覺。讓我在湖底多待了一陣子、是後來上岸他們告訴我的。深深,那樣對自己的信任蕩然無存,對同伴的信任,也是。

我不知道,在「跨過去之後你就重生」、「跨過去之後就再無你面對不了的事」,這樣的路牌,令我感到哀傷。中間有一大截的空白,裝著人們和我自己選擇漠視或遺忘的記憶球體。

最不敢問自己的問題是「你喜歡現在的自己嗎?」彷彿,我選擇了不快樂的活著。但他們在這裏被擊退了,我長成了一個快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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