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Jan 2013

潘多拉的盒子

並非真的永遠相信着存在。也許,只是害怕盒子被打開以後,從盒子中飛奔出的痛苦,嫉妒,悲憤,醜惡,把一切都瓦解。而僅剩的希望,將不足以支撐一切。按奈住的,原來並非單純的信任,並非單純的善和美,還有好奇——害怕一擊即中的好奇。

親愛的,你接住了內心的你自己嗎?

你的恐懼和害怕,你那被裹得密實的不安全感,還有逐漸砌起的高牆,因為害怕受傷害所以急著想要保護自己的高牆,你,看見它們了嗎?每一步勇敢邁出的步伐,只有你自己明白,有多麼吃力,多麼不容易。而這些勇敢的每一步,並沒有讓你堅定地信任,那些你所願意信任的。為了保護自己,為了保護自己,你才不得已跨步向前的,不是嗎?

你根本沒有勇氣啊。你根本沒有勇氣打開盒子,因而選擇了相信,善與美。對不起,親愛的,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多麼多麼地為難你,多麼多麼地殘忍,企圖讓你變強一點,再強一點,想要讓你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充滿力量,無畏無懼。

23 Jan 2013

考試。

無關Emo.

我對“考試要讀書”這件事非常反感。非常討厭,考試就一定要讀書,背書,這件事。無關有沒有充分準備,無關我懂的有多少,而事實是,每一次在考場上,在作答時,無論有把握的是多少,無論會不會答題,我的心確實是充滿喜悅的——我是一個真心喜歡考試的學生。

不會,就真的是學不會“應該如何準備”,“如何找重點”。無法好好記得書本上用彩色筆圈起來,默默連接成故事的重點,不擅長準備考試,常常狠狠地打擊了我“喜歡考試”這件事。

只要是為了考試而做的準備,無論多麼努力,無論讀過少遍,用了多少方式去記得去吸收去變成自己的,事實真的是:答卷面前,往往在腦裡閃過的,下筆的,都不會是準備考試期間讀過的。那些考場上自在回答的,通常是課上,或自己平日不經意因為喜歡(?)所以不自覺(?)吸收的知識,完完全全是經過消化以後,再吐出來的知識。

我的就是我的(喜!)。不是我的無論如何都不是我的(懊惱!)。因為喜歡學習而得到的知識,同為了準備考試而要得到的知識,那麼清楚明了地攤在我面前。(你可以想像我的挫敗和喜悅之間的矛盾,到底如何折騰我嗎?)

念大學期間,曾遇過部分老師,告訴我:“考試前,去看球賽,去喝茶吹水打屁屁,去玩吧,去做自己真正喜歡並且覺得快樂的事。我的考試,是不需要準備的,是不需要害怕自己懂的不夠多的。你只要安心地來考試就對了。" 大學四年,進入考場以前,沒有為了應付考試而做準備的“讀書”,我只試過一次。那是真正屬於我在學習上的喜悅。

可能你沒有想過,可能你真的不知道,我多麼喜歡考試。而你從來也沒有辦法相信,對於一個喜歡考試,但是不擅長考試的學生而言,交雜其中的矛盾、莫名的愧疚和不自在,到底有多深。(嗯,不知不覺又梳理了一遍。)

保佑我——安心地做喜歡考試的那個自己。

浮面的陪伴

那些一直存在,但是沒有被察覺的事,原來真會慢慢浮現。

我是一個閱讀時會對文字產生畫面和聲音的人,從小就是。小時候只要進入閱讀狀況,外面的世界是進不來的。我會聽不見大人叫我吃飯的聲音,聽不見大人出門前留下的交代,直到書本闔上,才恍然發現自己身處的地理位置。聽電台節目,聽故事,聽歌,聽一個人說話,如同置身在另一個時空中,而其中的畫面和聲音的結合,那麼自然,那麼真實。

後來長大了,不知不覺發現對文字的依戀,對聲音的敏感,原來早有伏筆。

念幼兒班以前,每晚睡前媽媽會給我找出很多繪本,給我讀故事。偶爾是有聲故事書,或者有聲繪本。偶爾,收音機播放卡帶,我自己翻著閃亮的繪本,有的可以沿著虛線撕下,做成小動物,小卡片。其實,我記不起來當時到底能不能認字,認圖。而一頁頁翻著的書,隨著耳邊的聲音在眼前上演的故事,留下很多現在我未必記得,但是,對幼時的我而言,是一個個美麗的童話世界。

還有唐詩。

睡前,媽媽會播放卡帶的吟唱版唐詩。媽媽其實從來沒有給我背誦過,更不曾給我解詩。而卡帶傳來的旋律和詩詞,就這樣進入我的腦海。後來唸書了,上課時老師給同學背詩,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朗朗上口。可以唱,但不一定能寫。書本上的字和童年記下的旋律及靠旋律記得的字句,忽然串聯起來,爾後再讀懂詩中的含義,那份喜悅的心情,很奇妙。

說故事的媽媽,聽故事的我。

直到近來才驚覺,對文字的畫面感和聲音的敏感度,原來,竟是媽媽的聲音。我一直記得,小時候媽媽給我說故事的畫面——媽媽擅長模仿小動物說話的聲線,會分飾故事書中的人物角色,在聽故事的同時,大腦中不知不覺就產生了種種生動的畫面和影像。一直記得,那些睡前的搖籃曲。長大後喜歡方塊字,我以為是自然而然的喜歡,原來帶著這麼多的“耳濡目染”;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對聲音的敏感,竟是來自媽媽。

一直留在心底的聲音,從無間斷的陪伴。

22 Jan 2013

早安。

早上4點50分。
手機鈴聲嚇醒了我。那是流水和晨光流動的旋律,平日斷不會驚醒我的。

三十分鐘。
我完成了一個決定。
一個曾經只在心中蕩漾的決定,沒有太多思前顧後,一心想要落實的決定。

熄燈。
又捲入被窩裡。
把頭枕在阿熊仔的肚子上。肚子裡,還有一絲酒精流動的暖。漆黑漆黑的,只剩下手機屏幕的微光,刺著眼,阻擾了黑的溫和寧靜。

我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這是只有自己才會有所觸動的九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

18 Jan 2013

告別式

這是一個循環。或者,一場告別式。

學期結束了,(暫時)再不用上課。不用上課,不用出門。6℃,算是涼快的天氣。連續幾日陰霾密布杭城,空氣污染指數上升,前幾日能見度最低只有250米。送走了霾,又迎來了霧。這兩天太陽心情稍微見好,風也跟來了。

冬天。空氣污染。出門朦朧看不見。

若無這樣的經驗,你可能沒有辦法想像冬天要出門的大陣仗。套上身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羽絨服、圍巾、襪子、耳罩、帽子、手套、口罩;如果全副武裝,一次出門少少也要10來件。套和脫的重複和繁瑣,這同女生要出門前,換裝一個小時試了再試不一樣,心情不一樣。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冬天。淒涼。

生理上已經適應了並且開始覺得:“嗯,還ok啊!”的冷,其實,並沒有真正落實到心裡。偶爾,沒有太陽的陰沉世界,會給你帶來幻覺,這樣的冬天常駐心中,出門,如同把自己推往悲慘的現實世界。(真的是幻覺嗎?)

不出門,可以叫外賣;不出門,可以先出門,一次性在菜市超市買齊一個星期(或更多)的食材和日用品。即便只是出門拿個包裹,吃一餐,買點西紅柿馬鈴薯蘿蔔大洋蔥雞腿,在後街買個麵包;回來,你的世界,就是四面牆。奇怪的是,留在心裡的印象,通常都是極端的,深深鎖住的,亦是最不舒服的——最陰沉的,最灰濛蒙的,最孤獨的,最冷冽的。實際上,我也有過快樂的寒冬——堆過雪,在冰花下跳過舞,大口大口地往嘴邊呵氣,再把臉埋入,還有,在冷空氣中和太陽擁抱。

親愛的,安穩地,容許自己感受這一切一切,來自感官,來是身體,來自心靈的直接感受與反應。

今天醒來,睜開眼,我想好好弄一些吃了心情會好的食物;我要舒服舒服地洗個熱水澡,打開窗戶,讓冷空氣進來,讓翻攪沉澱的恐懼得到它應得的自由。

我要好好跟你說,再見。

流动。



1.
“我还小,未来还很长。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看清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而那个真面目是非常丑陋的,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不要趁还没对这个世界麻痹的时候,好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世界呢?这个世界比你我想像的还要大,还要吸引人啊。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还小就停止它的残酷。就很像学校不会因为我不想去上课就放假一样。是一样的。

什么是世界?  睁开眼睛,世界就在我的眼前。” ——阿祥


2.
记得我看《岁月神偷》时,片末,哀哀地哭了好久好久,哭得一塌糊涂。


3.
有一天,如果,如果你会参加我的丧礼。
请你一定要带上这首歌,唱给我,和在场爱我的每一个人听。


4.
好久没有看云了。

17 Jan 2013

日常小事


這是個()()的現象。

普通話,即華語。作為我的母語,在這片土地留學期間,語言溝通一直都不是我面臨的障礙。然而,時間長了,我驚覺自己和同伴們紛紛表現出的一個奇異行為——常常地,我們必需善用外國人/留學生的身份,以達到自我保護,獲取更好的待遇。(註:今時今日,甘嘅服務態度係唔掂噶)

譬如,“裝腔作勢”。

把原本尚可說得溜口的普通話,稍微不要說得太流利。在某些超市、快餐店消費,只要對產品的資料或價格做諮詢,店員除了大聲嚷嚷,還會擺出一副“你是智障嗎?”的表情。如果你表明身份:"我是留學生/外國人,想問一問... ...",你即可享受貴賓級的服務——微笑,禮貌,輕聲細語,是為特別服務。

搭計程車時,普通話說得再溜,還是一樣會被識破身份。司機一日載客數目眾多,哪個省份那個籍貫的口音,你一張嘴他就心裡有數。部分司機會熱心指引你周圍好吃的,好玩的,講講這山的四季之分各有什麼特別之處,講講這幾天的氣溫要特別注意些什麼,以為你是海歸華僑,順便推廣大中華的浩蕩氣勢(?)

嗯。出門總會有些收穫。

16 Jan 2013

靈魂的旅行

我還沒回家。還在這裡。

想起第一次搭飛機回家,飛機駛入馬來西亞的領土,著陸前,飛機師用熟悉的國語歡迎我回家。那時候婆婆去世,來機場接我的是最熟悉的家人,和你。一顆心,隨著婆婆的離開,在時空中游移,並無著落地面。

後來,過年回家。

天很黑。婆娑的樹影從車窗中倒退,一片一片倒退。原來黑夜的黑,也可以是層次分明的。月亮在追,原來,只有在這片土地,你才會看見月亮在追的畫面。垂手可得(?)的星,閃亮閃亮的,模糊模糊的,和鏡子上扭來扭去的水氣,形成淺景深和遠景深的對比。

熟悉的家,忽然變得陌生了,但又不盡然如此。原來客廳的天花板在視覺上的高度,有這麼高;原來一直住著的房子,這麼長;午後的後院晾著的衣服,有焦陽的味道,肌膚刺痛刺痛的,是家的味道。遠近的建築,在地理上有了轉變,人事有了轉變,雖然都還是你和你,而我看你們的視角,彷彿是第一次,彷彿,是再相遇。

離開家,反而更靠近家了。

那些溫馨的,溫暖的,親切的,熱情的,熟悉的——可能一直就在,可能,一直都在。離開原來生長的地方,在新環境,過新生活,氣候、溫度、習慣、習俗,甚至整個人處在的世界,都如乾坤大挪移。每一次回來,就又更捉緊一些什麼。但是,心裡越來越懼怕如此的感覺。不得不離開,再回來,才能更明白什麼。而老去的人和事,仍然隨著時間前進着,一去不復返。

一趟旅程之後,回來了。我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我,但再不是原來的樣子。京璇和我異口同聲地,以為自己真的有一點不一樣了,但又不盡然如此。他說,孩子還是孩子。我說,人,還是人(?)

離開家,回家。不斷地重複這個過程,輪迴,再輪迴。

圖片來源:網絡。
一趟又一趟,靈魂的旅行。


14 Jan 2013

還在心底。

【老實說,在這個時代這種社會裡,教文學和學文學,都要長期忍受寂寞和苦悶,.....】——錦忠老師

【而這個處處限制的制度,這個逼迫學生拿起書本的制度,這個讓學生學習社會真面目所給的失落,到底還剩下什麽給我。 】——wandering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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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踏入中文系。

對於文學以這個面貌呈現在眼前,心裡的失落,是那麼沉,那麼重。想起京璇剛進入中文系的那個學期,我們常常在聊,走路吃飯聊,考試期間聊,背書時聊,埋在註腳引文參考書目中聊,呆呆地躺在客廳聊。聊,這個中文研究機構,到底抹殺了多少我們內心的純真與憧憬,澆熄了多少滾燙淌流的熱血。再寫不出心中的細語,所有非學術性的認真與感悟,逐滴逐滴淪陷。

文學,原來不只是文學。

孤獨又弱弱地站在看世界的圓盤上,左右夾持的量尺,把機器模型擠壓的人面公仔裝盒,出售,概不處理退還。那些單純善良的心靈,立在浪潮之間,流沙從腳趾細縫中掠過,你站不穩,也走不動。一個浪來了,從天靈蓋一澆而下。再來,再來。



閉上眼,腳踏人魚公主的泡泡,世界只剩潮汐,還有翅膀揮動的頻率。

13 Jan 2013

記錄

三十六字母及國際音標的圖表。

畫了第四次了。漏的漏,錯的錯,忘的忘。想像發音,嘗試發音,回想課堂上記得的發音方法,和理解眼前不知道意義的字母符號,我的掙扎來了。把搜尋頁面擱在一旁,開了臉書,開了youtube,開博。

寫寫,聽聽,看看,閒聊幾句,企圖分散注意力。

為何我不願意?不願意專注在【當下學習面臨挫敗】的失落感中。那份失落,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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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煩躁,背了那麼多遍,還記不住;

我很心虛,以為會了就跳下一欄,一次又一次,不願意多花幾秒,找個方法,背起來;

我的王八蛋室友連續幾天在我隔壁,戴著耳機,煲韓劇,不斷有意無意地作“挑釁”,我無法淡定應對,我怕我自己會失控鳥她。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心裡投射出來的挑釁動作,或許,她完全沒有惡意要作弄我的。

因為我並沒有完完全全,100%對自己負責,我動搖,如果我不要自找苦吃,此刻我也可以逍遙自在;

苦嗎?也不會,我並沒有覺得苦。但是我心煩躁,是真的;

我為自己的進度慢,吸收能力低,覺得懊惱極了。我開始批判那個內在的小孩:
為何你不能像某某一樣,過目不忘?為何你連背書也好像在解數學題解物理題一樣,大家理解公式,馬上就通了,你還要一層一層剖,慢慢剖,才能夠理解,才可以通。你怎麼就是死腦筋呢?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好好通一通?這麼容易的事情,有讀就懂的東西,你怎麼可能學不會?

【都在自我批判之中。】

親愛的,

你願意接受你,就如上述所說的一切嗎?

【我願意,但是我覺得我內在的小孩好可憐,我要把她找出來,摸摸她的頭】

你願意和上述的自己和解嗎?

【如何和解呢?我不喜歡這個我。我難過這個我是我。】

無論如何,你願意愛你自己嗎?

【當然,我要的,我答應過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自己,都會愛我的】


深呼吸

呼氣

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整理是好的,我多麼勇敢,我把所有內心的矛盾掙扎都攤在自己面前,我多麼不容易呢。】

這樣的感覺如何?

【平靜了。我可以繼續上路了。】

打結。

在浙大念中文系,課堂上人數最多的時候,目測有兩百人吧。當然,是無法和理工學院的人數相提並論的。在中文系上,一堂課,這已是難得的數目。

學期開始,漢語史的第一堂課上,目測,也有五十人。

學期末最後一次課,偌大的課室內,寥寥無幾的二三十人,與同學期的編輯學概論上,座無虛席的情況,著實嚇我一跳。上課的第一堂,漢語史汪教授就提醒大家,這是一門比必修課還要難過關的課。我放棄了一門只需交作業、課堂呈現就能搖腳過關,考試週煲連續劇的“現代文藝思潮”課,勇字當前,勾了漢語史。

8周,就妄想能在一門漢語史上,同時掌握語法史、詞彙史和語音史的基礎知識,這當然是異想天開的事。上一刻,還在背音韻學三十六字母。從來就不是過目不忘,擅長背書的人。舉凡要入腦的硬知識、軟知識,都需好好消化理解,最好是我能夠將之學以致用的,才得以牢牢地轉化為我的知識。理論知識,是我的一大死穴。就像從前在詩選課上背的106詩韻,至今仍舊念念不忘,在作詩時,找韻腳、對平仄的點滴運用技巧。

唉。

有那麼那麼多搞不懂的學問。


如果。



如果,考試是學生的身份象徵。

星期一考漢語史。接著考的兩科,是一個星期後的事。包括下學期的唯一堂課的考試,如果,這是人生中倒數最後第四次考試,我依舊是不擅長考試的學生,依舊在考試期間,頻密地發博文。我開始懷念。懷念學生的這個身份。

聽著歌,喝的是普洱。怎麼卻有點微醺。

11 Jan 2013

hey you



1.
在室內呵氣,竟然也朦朦一小片。

2.
繼一包Mamee,數包Tomyam Ruski泡麵,又狠心丟了一包從家鄉帶過來的chipsmore。樟腦丸惹的禍——我的粗心大意惹的禍。

3.
一路前往故宮時,在門外拍紅牆藍天,不經意攝入公安開罰單給市民的一幕。公安截住了我,要我出示相機並刪除該照片。隨手攝下市井百姓的照片,而沒有察覺眼前發生什麼事,對象是誰。後來安然無恙,虛驚一場,我依舊處在自我譴責中。

抵達故宮,還沒進門,我的相機就沒電了。第二次了。夏天遊故宮,同樣忘了在前一天充電。加上前一刻遇上的事,又陷入自責中。沮喪。心情低落。

你安撫說,沒關係,我是無意的;沒關係,我們明天再來吧,今天去別的地方。

4.
我的自責。我的緊繃。

10 Jan 2013

處處好風光。


期末。大四。

終於又來到了這裡,原來,也只是一個點。每一次,面對學習結果的考核,一場又一場的大爆炸,都在內心轟隆隆地響。哪一次,不是自己在拋導彈?除了是一名學生,除了是一個女兒,是誰的誰,原來,我還是我。

後來,我知道,我再不需要給誰交代。

我快樂過嗎?

求學的日子,再沒有比念大學這四年來得快樂。快樂,因為自發,因為發自內心喜歡認真學習的自己;快樂,因為磨難,原來學習,也不只是學習。方才一路從教室步行回翠柏宿舍。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有個下大雨的冬夜,我一個人撐傘,被冷風吹得東歪西倒,濕了一身。孤獨吧。那個時候,那麼孤單地在冷雨下,艱難地走着,立在路上,那一刻,我以為我真的走不下去了。

太陽今天的精神好好。路上三三兩兩的,成群只影的,依舊是日復日的一天。踏實地走在自己要走的路上,那是只有自己才感受得到的喜悅呢!青春不再了,那也沒有關係的。因為我們心底,還有小孩。

大學四年。我想,我不是個好學生。我只看喜歡的書;最後一年,一周中,早六晚九地上課,腦袋都糊成一團了,還死心塌地往仰慕的老師的課堂奔去,做個逍遙快樂的旁聽生。更多的時候,我在步行上課、吃飯、散步時的每一個步伐中,找到不踏實不安穩的自己。有時候,風帶我回到我的身邊,有時候,漫漫長路叫我篤定地信仰自己。

再見了,冷雨下的我。你真了不起,你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像風的你

天還亮著。

橫跨海河的橋,亮著澄澄的燈泡。橋下結冰的海河,那麼寬,那麼長。天邊粉粉的紅染著淡淡的紫。不見落日的黃昏,卻美得正好。零下八度的天津,刮起風,輕輕的,冰冷冰冷地撲上我的臉頰。

依戀著北方乾爽的冬天。

橋下凝結成冰的河水,把時間也冰封住了。把手伸進你的羽絨服的口袋,毛茸茸的,你的手掌裹著我的小手。我笑着笑着,你也笑着笑着。人兒從我們身邊經過再經過,立在橋中央,捨不得往前走的我,望著似海的河,心底是輕輕的平靜。如果生命之河不再流動,那些最美的和最壞的,是否依舊會隨著彩霞下沉,沉入地平線,沉入無底的漆黑?

你安靜得像風。

我那麼快樂,你也只是安靜地笑笑,牽著我的小手,走在橋上,走在陌生的行人道上,走進想要取暖的便利店,走進我的生命。

9 Jan 2013

糊了眼睛。

然後我剝光了身上的珊瑚絨睡衣,踮着腳尖,站在蓮蓬頭下。

身軀被抓紅了,燙着,但不足以燙傷。

浴簾將我和鏡子中的你隔了起來。嗅著手中的泡泡,模糊地像失足跌落天堂。

不至於滾燙。溫熱的水嘩啦啦從蓮蓬頭灑落。

背脊承受的溫度和重量,令人迷戀。

朦朧。看不清,看不見。偶爾不願意看清,不想看清,鏡子中光著身的自己。

一分鐘也好。

閉上眼,踩着天堂的泡泡,我要飛了。

這樣。

 

有人輕輕地喚了一聲,小慧麗。
於是第一顆圓潤飽滿的眼淚,就這樣滑落。

冬天的事

今天的滑鼠,是冰的。鍵盤也是。

身體熱熱的,腦袋像漿糊一樣。今天,好想家,好想回家。

真的。那是人魚公主的泡沫。

不再盼著陽光的冬天。冷冷的冷冷,我好緊張,但是我不怕你了。

很不願意踏入洗澡間。站在冰塊上淋浴。南方的冬天,真的冬天。

算算,再沒多少機會,可以清晨六點起來去上課。

陰天的天灰,陰天的我,陰天的你,我們擁抱,好嗎?

What a wonderful world. 美好的你,請你一定要好好接住我。



3 Jan 2013

是什麼

這幾夜睡著便不想醒來。

阿峰在的一個星期,夜夜躺在他的臂彎中入睡。那幾夜睡得特別甘甜,多是無夢,一覺到天亮。這樣安穩的睡眠,久違了。醒來張開眼,問他,會酸會疼嗎?他卻把我抱得更緊。

他走的那天,我把他送到了市中心去搭機場大巴。臨別依依,眼淚一落就停不了,卻又得馬上收起來。後來回到校園,走着走着,就停在體育館附近,坐下,好好哭。覺得自己哭得好可憐,天氣那麼冷,我送走了愛人,一個人慢慢慢慢地拖著病,走回宿舍。當我發現,這是一種依賴,我開始感到惶恐。正如依賴,會奪走我所有生存的能力似的。

除非我心中有愛。

五月二號或二月五號

  1. 我的豬隊友說喜歡看我的部落格。(其實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沒有更新部落格的時候,其實都在寫札記,手寫,一筆一筆寫,手寫心。今天有個A發了一封簡訊,大略是說,自己又跌入了憂鬱谷底,這陣子會躲起來,下刪許多把自己說得很糟糕的話,五十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誠實地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