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Sept 2011

作伴


桂花是杭州的市花。大概入秋以後,整個杭州市都飄逸着撲鼻的桂花香。

有天晚上我們和柏匡學長一起步行去上課。一路上他就問我和仁愛,有沒有聞到桂花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辦居留證遇到的麻煩事壞了我們的感官,只好對著精神抖擻的柏匡搖搖頭。誰知道拐個彎要走到西區的課室前,嗅覺忽然靈敏起來(?),我聞到了花香!那天以後,無論走到哪兒都有桂花香作伴。

入秋以後便是梅雨季節,每天清晨出門都得打傘。走在路上,空中飄散的雨絲不斷地迎面而來,細雨紛飛,十足電視劇裡雨中漫步的浪漫場景。

難得今天下午陽光充足,走出陽台竟然發現旁邊就植有幾棵桂樹!難怪這幾天晚上都帶著桂花香入眠。淡而清香的桂花,謝謝你給我作伴(:

芬芳

有天文文的嫦跟我說,多寫一點吧。寫信、寫博文、寫明信片,寫什麼都好。

回想著開始寫日記、寫文章的那些年,多麼地單純,就只是想要以手代口,把說不出的話,想說的話,想要與人分享的話,都化作文字建築一道道的橋樑。我記得有段時期喜歡給朋友留小字條,還有寫信。那個時候有很多的關心不知道該怎麼送出去,文字是我稱職的郵差。

讀、寫、說還有聽,這每一個階段都曾陪伴着我。只是後來,說和寫已經無法與心所想所感受的平行,又或者某些時候,有太多太多想讓它出來的,卻換成了靜靜地,陪伴。來不及追捕當下,這些此刻化作文字的,即刻便是過去。以前書寫,是為了讓別人讀懂。如今的文字,也許只是想要貼近自己吧。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忽遠忽近的,畢竟不只是空氣裡飄逸的桂花香,猛地往鼻子裡倒吸一大口就能留住。我想,就像一個逐漸成長的孩子,臉上不再出現稚氣與純真,是回不去的無知吧。一邊為逐漸失去的童真感到痛惜,一邊相信着,緊緊咬著往後倒流的片段不放,也未必留得住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期待早晨,就像是每一天給自己的一點力量和期許。

27 Sept 2011

桂花

阿峰生日的這一天,我竟然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他不停地哭。接近一個月吧,終於哭出了第一次來。滿腦子的莫名其妙,在沒有月光,沒有星星,灰灰一片的天空下,像第一次住進新紀元學院的814房,我走出陽台,在止住和奔放之間,一點一點地,放過自己。

室友是自己熟悉的同伴。我們互相照顧,扶持,鼓勵,給予彼此無數寬廣的空間。我一點一點地,和親愛的仁愛一起學習作伴,生活。只是,我突然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裡,才是最舒服的。沒事。這些是看見,與被看見。一點一點地看見,零零碎碎的,我慢慢撿。

文化衝突這種事,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才終於不再磨合。就算今天不在這個地方,這個點上,隨時隨地還是可以引來衝突的。那又何必在意這些小小的事,用來為難和傷害自己?謝謝我自己,好嗎?謝謝我自己勇敢地走上這條路,接納所有屬於和不屬於,歸納和沒有歸納的。儘管我依舊沒有辦法完完整整地,歡迎你們。可是你不要催我,你也催不了我的,我自己來,慢慢來。

謝謝你。我愛你。帶著桂花香,晚安。


21 Sept 2011

麵包


一個人等班車。
手裡握著暖呼呼的麵包,小口小口地,不敢吃太快。

20 Sept 2011

你不知道

我只敢悄悄地亮起桌燈,在昏黃底下試著撫慰一點又一點的不安。

入秋了。騎著電平一路回到翠柏三舍,坐在後座的我緊緊捉著仁愛的肩膀,在寒風中不停地顫抖。把雙手放在臉頰上,短暫地,以為可以取得一點暖意。這樣的冷,以措手不及的姿態首次走進我的生命。

當我還在為明天外國文學的小呈現揣揣不安,向學姐求助,才知道人家的親人離世了。她沒有故作平靜,只是硬朗的個性中不覺從雙瞳透出一絲晶瑩剔透。那些沒有在人前流落的憂傷,正正使我感到不知所措,還有慌亂?我不敢再往下挑(關於我的不安?慌亂?),萬一挑出更多一絲一縷,切不斷理還亂。

眼前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安置輕重的,不熟悉的專題,和關於生命的事。關於,這一刻,我要如何來對待自己內心的驚恐。關於,那些我一直努力想要做好、學好,卻怎麼也搞不懂為何一次又一次地——原來,我還在這裡。那些沒有按部就班不斷跳出來的人事物,是否從未間斷地,都在給我上課?(阿非加瞇著眼睛說:是跟你玩耍啦)

18 Sept 2011

安定

當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悄然離開那處處陽光揮灑的國度,踏足於全新的土壤之上,竟然是在夏末即逝,初秋來臨,微風悄悄傳來涼意的這一個清晨。心情一點一滴地在轉換,貌似隨著季節的變換來得更為顯著。

你問,最近過得怎樣/好嗎?我想,已經忘了大概什麼時候開始,模糊了為“好壞善惡”定義的熟悉感吧!就好比如關心你的人會真切地問上,一切都安定好了嗎?我竟然微微張揚了嘴角,想必就算在最熟悉的地方,也未能完完全全得以處之泰然,安安穩穩地穩定那個內在與外在的自己吧?安定,這是多麼實在,卻又感覺有點模糊的地方。

老天爺對我還是特別眷顧的。每當我狠下心決定要好好衝破這麼一個關口,試試看闖一下,摸一下,偶爾也可以燙傷一下之際,老天爺總會給我很多的空間,可以不急不徐地慢慢學,慢慢走。我以為不會有任何人給我照應,誰知隨行的不但是一個朋友,落腳的地方還有處處噓寒問暖,包山包海將一切繁雜手續事物都安排妥當的直屬學姐。我以為,沒有什麼好打算了的,然而bonus叮了一下又一下。這些出於意料之外的事情,並不是不在設想範圍之內,只是,來著的總是比預知的更為美好。



急急忙忙的時候,人變得浮躁,心境狹隘,眼界窄小,聽覺遲鈍,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背著行囊出門旅遊去了似的。稍微靜下來了,我才終於聽見了陽台外早已亮了的天空底下,翠綠間夾雜着此起彼落的蟲鳴。黑暗之中,無法猜想另一端的光明有多近。只是暗藏在底層的畏懼,一層層地浮面、攤開然後端詳,或者還有更多的後續動作,你好像就這麼相信了——好吧,只是需要悄悄地,為自己燃起一盞燈。

12 Sept 2011

燈火


手心緊握的蠟燭一根根地燃起。
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默默地,劃過一絲絲的希望。

6 Sept 2011

新朋友

飛機上,後座的中國男人貌似在馬來西亞求學好幾年,
和旁邊的女生一輪嘴地在談論他短短數年所觀察到的大馬人民和文化。
從飛機啟航至抵達蕭山機場,連!續!五個小時。
近乎高談闊論吧,真是他番茄的。

仁愛旁邊坐著一個來自土耳其的美男子。
半途中,大概是位子窄小坐立不安起來,和我們小聊起來。
他首先注意到其實不是我們吧。
不止跟這傢伙問好,還自我介紹,順便握個小手。
猛稱讚它,讚美它。

5 Sept 2011

抬頭還有一抹月

第一天上課回來以後,
是來到杭州第六天以來首度挑起了一點憂思。
那個坐在前面講課的老師,聲音輕而快速,
十句裡我半句也沒有聽清楚。

悠哉悠哉地走在校園裡,
處處都是花兒草兒樹兒,還有人兒及腳踏車兒。
小朋友第一次出門,難免覺得像置身在玩具城裡,大得走不出來。
旁邊同我一起從新紀元學院來的,親愛的仁愛,
總是一邊和隔著海的家人愛人講話流淚。
我愣在一邊吧,柔情似水的女子,我要好好將她捧在手心上(?)

這些天只要在校園裡幾乎都是步行的。
好好走在校園裡,更細膩地把一草一木攝入眼裡。
每次夜晚抬頭尋找星星的踪跡,都有一股失落。
思念,也是這樣的嗎?

那個心裡的害怕,開始浮出面了。
新環境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裡依舊存在的魔鬼,
不管去到哪裡都緊緊追隨。
放開胸懷,多一點,再多一點,去吧!

五月二號或二月五號

  1. 我的豬隊友說喜歡看我的部落格。(其實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人)沒有更新部落格的時候,其實都在寫札記,手寫,一筆一筆寫,手寫心。今天有個A發了一封簡訊,大略是說,自己又跌入了憂鬱谷底,這陣子會躲起來,下刪許多把自己說得很糟糕的話,五十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誠實地說:「我不...